他一定爱惨了我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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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厚重又无法回应的爱!

江元松手偏头, 几步之遥的地方,陆远揪着陶易然的领子提他离地,陶易然脚尖悬空, 头发凌乱, 毫无反击之力。

果然啊, 陆远舍不得打他!就算是拍戏,也舍不得!

江元愁死了, 陆远上一世可是被各大导演狂赞拍戏一条过。现在为了他,第一部 戏就被喊卡了。

他真的很怀疑,就算世界末日来临, 陆远对他的爱都不会消失。

太爱了。

陆远太爱他了!

江元心疼地看着陆远,这么厚重又无法给回应的爱, 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拯救你啊,我的好朋友陆远!

同时陶易然腿软得厉害,知道是在拍戏, 但他还是被陆远吓到了,有一种陆远真在揍他的错觉。

还好杨照喊了卡。

陶易然顿时感觉活过来了,他抬眼:“陆……”

只说了一个字,陶易然就被陆远的眼神吓语塞了。

很烦他的眼神。

陶易然愣了。

他天生喜欢男人,第一次见到陆远, 完全是他理想型, 他试探过几次,陆远都拒绝了。

他知道陆远看出他是Gay了, 还有担心过陆远会恶心他。

结果没有, 陆远对他, 还是和对其他练习生一样, 普通的同学关系。

这是第一次, 陆远流露出不想看到他的情绪。是太入戏了吗?

陶易然郁闷到说不出话。

这时陆远松开了陶易然。

陆远非常郁闷。

他轻碰了陶易然几下,江元的眼神已经心疼到快哭了。

这份厚重又无法有回应的爱,他该怎么才能把江元拽出来?

接下来重拍,陆远一把把江元推到墙上,单手撑在江元耳边,不让他溜。

声音低沉又危险:“为什么针对我?”

台词是剧本台词,但陆远呼出的气息喷到江元脸上,江元有点怀疑陆远是是借工作,光明正大墙咚他。

不过江元很快又否定了,他不应该怀疑陆远的演员素养。

演戏,陆远是专业的!

“针对你需要理……”江元一拳挥出,直击陆远左脸,不过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度,只会打得很好看。

拳头被陆远轻而易举攥住,微热的掌心摩擦着江元的皮肤。

陆远眼神坚定:“需要。”

江元尝试几次动弹不得,他忍不住嘟囔:“你吃菠菜长大啊,力气那么大。”

陆远一怔,随即他眼底浮起笑意:“是你力气太小。”

原定剧本里,男2因为女主和男主渐行渐远,最后反目。

小霸王则是前期针对男主,后期成了男主最铁的朋友。

不过按照剧本,目前小霸王和男主还应该是剑拔弩张的阶段。

杨照却没叫停,这段自由发挥她觉得是神来之笔,用了好几个机位各个角度拍摄。

陆远和江元也继续在演。

江元反驳他:“你才力气小,我只是、只是……”他再次试图抽回手。

依旧纹丝不动。

江元想到理由了,冷笑:“我只是今天没吃饱。有本事放学门口见。”

陆远无情点破他:“你打的饭都吃完了。”

江元耳尖红了,他据理力争:“吃光了不代表吃饱了,你别嚣张,我……我……”挤半天挤出几个字,“我不会放过你!你有本事打死我!”

陆远这时松开他的手:“还是你比较嚣……”

嘭!

没说完,江元一拳偷袭过去,陆远嘴角立马破了皮。

……

拍完这段戏暂时休息,谢年去了卫生间。

安静的卫生间,流水哗啦啦流着。

谢年一根一根冲洗干净手指,他抬头,镜子里,下巴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处淤青。

谢年抬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完全没感觉到疼痛的淤青,有些忍俊不禁,江元的力气,真的很小。

江元在一次采访里说,橙汁瓶盖很难拧。然后被骂了上万条艹人设。

实际,江元力气就是很小。他敞开让他揍,都毫无攻击力。

“谢哥。”

这时传来喊声,谢年的助理蒋跃明站在卫生间门口:“杨导说今天夕阳漂亮,先拍和女主相遇的部分,你准备一下。”

谢年瞬间恢复面无表情,他收手去关水龙头,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蒋跃明没动,脑海里还是刚从谢年摸着下巴微笑的画面。

等谢年走远了,他才恍然回神,快步追了上去。

同时江元鬼鬼祟祟瞄着陆远上「战损妆」——加大嘴角的淤青。

江元很忐忑,他刚才,是不是太用力了?他只是想早点结束墙咚……

“嘶。”

突然陆远闷哼了一声,和化妆师说:“轻点。”

他真弄疼陆远了!

江元满是懊恼,怪他,杨导只说演戏要真打,也没说用全部力气打。

他得弥补!

江元站起来,正要过去,杨照喊:“各部门注意,开拍了!”

江元只得暂时停住。

礼堂的戏是在放学后,任敏敏饰演的女主在礼堂弹钢琴,被男主和男2分别在不同的角度看见。

从此展开一段纠结的三人恋。

这段戏没有江元的事,他就坐杨照旁边围观。

“卡!弹得还是不对。”

杨照又一次喊卡,她皱着眉头,周身都是低气压。

任敏敏马上停住手,从钢琴凳上站起来,脸色也不太好。

连着弹了20多次《卡农》,她同样有怨气。她是演员,又不是钢琴家,这是拍戏,又不是国际钢琴大赛。

她忍不住说:“杨导,我最高水平只能这样,您要是还不满意,只能找专业钢琴家来替弹了。”

任敏敏的经纪人赶紧和任敏敏使眼色,让她不要和杨照起冲突。

任敏敏只当没看见。

现场气氛一时有些火药味,任敏敏的经纪人赶快打圆场:“杨导你看这样,钢琴曲后期替换一下行不行?”

杨照没有生气,她只是客观地说出问题:“不只这个问题,更大的问题是手。任敏敏的手经不起拍特写。”

任敏敏当即看向她的手。

修长,白皙,指甲透着淡淡贝壳色,明明很好看。

其他工作人员也觉得杨照是在吹毛求疵,任敏敏的手已经够好看了。

副导演来劝杨照:“杨导,换其他剧组连弹钢琴的手法都是错的,我们已经很良心了。”

这一句彻底惹毛了杨照,她冷下脸:“其他剧组的要求不是我的要求。这一场男主心动女主的重头戏,拍不出细节,拍不出氛围感,我们现场看都不心动,观众有什么理由心动?”

副导演不敢说话了。

的确,任敏敏是不错,如果只是陆远和谢年其中一个心动,尚且说得过去。

但两人同时一见钟情心动,以任敏敏刚才的表现,显然不可信,让观众无法认同。

而一旦让观众产生这样的念头,这部剧可以提前埋了。

任敏敏渐渐冷静了下来。她暗想杨照要求高也是对戏负责。

她主动说:“杨导说得对,为了呈现最好的效果,就再找个手替吧。”

副导演立刻把还在现场的女演员,女性工作人员叫来,杨照仔细瞧了一圈,还是没看到她满意的手。

杨照想了想,决定先留下这一场戏,回头找到合适的手替再拍。

她正要让大家收工,余光忽然一亮,她转身抓过江元的手。

江元一直围观,当然知道杨照的意思,他马上要抽回手:“我是男……”

“哎,小江元,这你就局限了。”杨照死抓住不放,笑着说,“美是没有性别,超越性别的。”

江元:“……”

任敏敏凑过来,她盯着江元的手:“杨导你眼光真的好唉,是漂亮唉!唉?”她忽然抬头,“我记得江元还会弹钢琴吧?”

谢年适时出声:“他会。”

江元想了想,反正现在闲着,当手替也不是不可以。

他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夕阳穿过礼堂的菱形玻璃,金橙色的光幻化成细碎的光影,落到键盘上跳动的双手上。

江元很久没弹《卡农》了,但他也不需要看乐谱,轻松自如地弹奏。

他闭着眼,长睫跟着旋律微微颤动,在脸颊落下跳跃的光点。

他的手在光影下有一种剔透圣洁的美感,又细又长,偶尔能看到皮肤下细小的血管。

礼堂里安静极了,只回**着循环往复的旋律。

在舞台下方的侧门,谢年深深看着江元。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江元弹琴,心情却又一如第一次那样心动。

每次采访,记者都会周而复始问他同样的问题:“你出道的契机是什么呢?”

他没有回答过。

真实答案是,他高一那年,在电影院看到了电影里弹钢琴的少年。

少年在老旧的琴房,午后的阳光照到他背上,他笨拙地敲着琴键,发出一个接一个刺耳的音符。

无聊至极的电影,谢年却第一次等到了放映结束,等到了少年演员的名字,江元。

后来他搜索了这个名字,才知道江元是偶像,弹钢琴其实很厉害。

除了钢琴,江元还会手风琴,吉他……

谢年嘴角上扬,然后转身离开了礼堂。

这时另一台摄影机,拍着躺在观众席的陆远。

陆远脸上盖着一顶棒球帽,他听着旋律,伸手拿开了帽子。

他嘴角又青又红。

陆远胳膊支着座椅,撑起上半身看向舞台。

舞台中央,青年弹到了**部分,他的侧脸在光影下显得有些模糊,只微微上扬的嘴角,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很好。

陆远不由也跟着笑了。

“卡!”

杨照喊了停。

江元立即睁眼,转脸问:“可以吗?”

杨照满意得不得了:“不能再可以了!弹的曲子也能用。收工!”

江元立即从凳子上起来。

他跳下舞台,飞奔到观众席,不等陆远出声,他凑过去压低声音说:“一拳还一拳,找个地方你打我,我们就扯平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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