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是全副儀仗到的定北侯府, 沒有私服,更不是悄悄地來。
霍青容聞得殿下駕到,遂依禮將人請到正堂, 命人給自己理妝更衣。她不僅是禮部侍郎的夫人, 身上原還有正三品郡主誥命。
如此,裝扮便自然繁瑣些。
“夫人,太子殿下說您既染恙,不必這般仔細。”掌事姑姑恭謹道。
這是回了定北侯府後, 李素又挑上來的人。
霍青容拿著一支累金鶴鹿同壽的步搖對鏡比劃,笑道,“太子殿下賢德, 但我們總要有規矩。著人上茶, 再切些果子。”
“從安西帶來的碧桃酪不是存著些嗎?”霍青容轉身問素雲,“去奉給殿下,他一貫喜歡吃的。”
素雲領命而去。
到底已經是儲君了,霍青容沒有讓蕭晏等太久, 收拾差不多,遂出去待客。
正堂中,一室的侍者護衛, 兩人不過尋常閑話。
簡單的寒暄後, 霍青容道,“郎君今日尚在府衙,殿下若是有事,妾身命人去傳他。”
蕭晏搖首, “孤知道的, 近日他為著先皇後周年祭, 甚是繁忙。不必喚他。”
“倒是你, 要多體諒他,別再使小性!”
“殿下到底是太子了。一味為著自個臣下說話。”霍青容本在飲茶,聞言不由多了兩分嬌嗔,隻抬眸道,“妾身原還想仗著年少一點兄妹情意,求殿下作主呢。誰曾想,這親疏已經倒過來了。”
蕭晏亦有了些笑,隻推了推案上果子,“你還敢提年少情意,你這是想要孤的命嗎?”
霍青容掃過那盞碧桃酪,隻匆忙提裙跪下,“妾身昏頭了……趕緊的,給殿下重新上些果子!”
“起來吧!”蕭晏笑道,“不就是安西的金貴東西,李素巴巴給你運了來,你偏在孤這處顯擺你們濃情蜜意!”
“妾身不敢。”霍青容說著不敢,眉眼卻皆是笑意。隻重新坐下,手中把玩著腰間那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