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懷著忐忑又彷徨的心情邁入內殿。
在得知那日自己跳入了鱷魚潭, 且封衡毫不顧慮也跳了下去,她此刻心情幾乎是錯綜複雜的。
她絕對不會天真的自信到認為自己魅力無限,令得帝王就連命都不顧, 也要主動中她的美人計。
據說皇上的武功可以以一抵百,大抵是皇上對他自己的實力甚是自信,區區鱷魚潭根本不放在眼裏。
至於春桃的死, 虞姝倒是沒有懷疑到後宮其他嬪妃頭上,卻是……覺得皇上甚是可疑。
皇上登基三載, 至今僅有一個公主和一個皇子,子嗣不豐。想來定會愛惜孩子, 春桃卻大膽到要讓後宮嬪妃絕育,皇上豈能寬恕?
當然, 皇上要弄死誰,不是她能夠置喙的,她更是不覺得春桃死得可惜。
她不是佛光普照的大度聖母,春桃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足可以讓她對春桃的死為之一笑。
這大抵就是惡有惡報了吧。
思路千轉百回之間, 虞姝已經來到了禦前,王權退開了幾步, 但並未離開,這光天化日之下, 王權以為皇上必然不會像那日一樣失控。
他可是看著皇上長大的,對皇上那可怖的自控力甚是了解。
皇上是一位清冷自持的君主!
誰知, 王權剛站定,封衡便眸光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王權一噎。
封衡淡淡啟齒, “王權, 你還有何事?”
王權還有什麽不明白呢。
他終於成了禦前多餘的人了, 忙垂首,“皇上,老奴告退。”
他連連後退了數步,這才轉過身,一路疾步走出了禦書房,還很貼心的從外麵關上了殿牖。
外麵的光線被隔開,氣氛陡然不對。
虞姝恍惚了一下。
她是因何而來?
對了!
她是來報恩的。
如今姨娘與二哥的一切都在好轉,她便也不像一開始那樣渴求帝寵。
人一旦沒了目標與渴求,果真就容易消極懶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