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時常覺得封衡還尚存幾絲孩子氣。
可有時, 她又覺得男人高深莫測到無人能及。
封衡的寥寥幾語,又讓虞姝無話可說了。
封衡的一隻手很自然的落在了虞姝的小腹上,他似乎很在意這個孩子, 每日過來,總是第一時間查看孩子,仿佛隔著一層肚皮也能與孩子互動。
而就在這時, 腹中的小家夥可能感應到了封衡的存在,竟然踢了虞姝的肚子。
頓時, 有種微妙的感受在虞姝和封衡心上同時冒了上來。
大抵生命的延續便就是這般神奇。
兩人四目相對,錯愕之後便是不約而同露出歡喜之色, 未及虞姝說話,封衡搶言, 笑道:“昭昭,你感覺到沒有,孩兒都讚同朕所言呢。不愧是朕的兒子。”
年輕的帝王一臉與有榮焉。
恨不能孩子即刻出生,他會親手養大自己的孩子,教他識字、涉獵。
他幼時欠缺了太多, 所有人都盼著他去死,在不被關愛的陰霾之下長大, 他比誰都渴望一個溫馨暖意的家。
這個家不需要太多人,有昭昭, 有他,有孩兒即可。
旁人便是多餘。
虞姝還是啞口無言。
她眼下已經開始隱隱擔心腹中的孩兒。
可千萬不要在封衡的影響下, 也成了第二個封衡,她可沒有手段製伏兩個這樣的男子!
封衡又感受了好一會胎動, 就差點貼著肚皮與孩兒說話了。
今日無早朝, 封衡命人將奏折都搬了過來, 此前封衡賞賜的烏龜,龜殼已經被養得油光華亮,愈發應驗了“富貴”這個名字。
封衡批閱奏折,虞姝便就坐在他對麵看話本。小烏龜在桌案上的瓷盆中爬來爬去。
晌午過後,天際放晴,秋日暖陽洋洋灑灑從茜窗斜射入內,封衡處理完手中的奏折,將銀狼豪筆擱置在翠玉筆山上,見美人神色專注,亦不知是被什麽樣的故事吸引了。封衡昨夜沒怎麽睡覺,這便一手握成拳,抵著太陽穴,闔眸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