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辰王的臥房出來, 封衡就帶著虞姝回到後院。
廣陵的凜冬雖不酷寒,但入夜之後有一種刺骨的濕冷。
進了臥房,如豆的燭火之中, 兩人對視上的瞬間,有什麽旖旎的氣氛陡然而生。
白日裏尚且沒有覺得不妥,可一旦獨處, 又是夜深人靜,就總有一些詭異。
虞姝睡下後, 封衡小心翼翼,行徑上無半分僭越之處, 他側躺著,指腹摩挲著虞姝的下巴, 隻覺得這小下巴又細了一些,不免擰眉,嗓音清冷,“三弟沒給你吃些好的滋補麽?”
真是越瞧越是清瘦。
虞姝也狐疑了。
她自詡對封衡已經算是了解,但今日的封衡, 仿佛是戴了一張麵具,可虞姝又沒有確鑿的證據。
尤其是封衡提及“三弟”二字時, 言辭之間總有幾分冷意。
倒不是虞姝替辰王說話,這一路, 辰王當真是盡心盡力照料她。
她下巴有些吃痛,伸手握住了封衡的小指, 兩人的手掌截然不同的大小,虞姝抓著封衡的小指, 正好合適。
“皇上, 王爺不曾苛待於我。對了, 京都那邊……”
她很想問問,可轉念一想,問了又如何,她現在臨盆在即,走路都有些吃力,隻能是瞎操心。
封衡知道她問什麽,不想讓她分了心神。
眼下,一切都以生產為重。
一想到虞姝腹中可能有兩個孩兒,封衡初為人父的歡喜竟然莫名其妙消減大半。
他在京都明明嫉妒魏安明有了一對雙生子。
可輪到他自己可能一胎得倆了,並無想象中的歡喜。
甚至於隱隱盼著,隻有一個孩子即可。
虞姝的肚子看著並不大,但她本身就清瘦,故此,無法憑肚子大小來判定是否是雙生。
封衡的另一隻手不動聲色的又放在了虞姝的小腹上。
他這一碰觸,裏麵的小東西又開始生龍活虎。
封衡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