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侯夫人道:“二郎, 你先和阿琅下去換身幹淨的衣裳,娘一會兒再同你解釋。”
曹藺寒看了林琅一眼, 她的衣裳被湖水打濕, 濕漉漉的烏發滴著水,貼在細膩的肌膚紋理上,顯出纖細柔弱的姿態。
“巧月,還不帶林姑娘下去。”見曹藺寒未反對, 寧遠侯夫人忙道。
大丫鬟巧月走到林琅身旁, “林姑娘請隨婢子下去換身衣裳罷。”
林琅惴惴抬眸, 曹藺寒柔聲道:“你先去換身衣裳, 待會我再來看你。”
寧遠侯夫人冷眼看著林琅走出去,剛要讓曹藺寒也下去, 被一直默不作聲的寧遠侯打斷,“到底怎麽回事?”
曹藺如飛快瞥了曹藺寒一眼,見他垂頭不出聲,硬著頭皮道:“畫舫著火……二弟與林琅一道掉進了湖裏……”
“混賬!”寧遠侯抬腳踹翻了一把椅子,臉色鐵青。
曹藺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寧遠侯夫人白著一張臉道:“侯爺發這麽大的火做什麽?二郎落水又不是他願意的, 還是讓他先下去換身衣裳, 再趕緊請大夫來瞧瞧, 開上幾副驅寒的藥才好。”
“不是他願意的?”寧遠侯不是寧遠侯夫人, 早就從曹藺如寥寥數語中猜出其中關節,指著跪在地上的曹藺寒罵道, “眾目睽睽之下,和一名青樓女子墜入湖中, 這要是傳到旁人耳中, 也不知要被如何笑話!”
曹藺寒抿著唇, “阿琅淪落青樓是身不由己, 還請父親慎言。”
寧遠侯橫眉倒豎,“小畜生,誰準你這麽跟我說話的!”
“兒子和阿琅青梅竹馬,還請父親成全!”
寧遠侯頓時暴跳如雷,“別說你與沈家有婚約在身,便是沒有這樁婚約,我也不會讓你娶一個娼妓優伶!”
寧遠侯夫人也不勸了,臉色同樣難看。
曹藺寒直挺挺跪著,“父親,兒子隻喜歡阿琅,不喜歡沈家的三姑娘,兒子實在沒法與她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