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走後, 沈棠倚在軟榻上看了一會手裏的書卷,但左翻右翻都有些靜不下心來。
索性將書扔到一邊, 閉上眼睛休憩。
不想這一閉眼, 真的睡過去了。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好像又回到了前世。
幽暗深遠的巷子裏,她手拿太子令牌,一人茫然無措麵對江弦。
下頜猛地被捏住, 江弦臉上盡是嘲諷笑意, 正在絕望之際, 一陣淩亂的馬蹄聲傳來。
男子墨發高束, 劍眉星目,緩緩揚起手, 一聲令下,身後的羽林軍蜂擁而至,手上的長刀揮向江弦幾人。
沈棠呆怔跌落,仰起臉,原本漆黑的夜色不知怎麽亮了起來, 一身淺青錦袍的男子轉過頭, 朝她伸出手道, “棠棠別怕, 孤在這裏。”
沈棠倏地睜開了眼睛,猛地坐起來, 身上原本蓋著的毯子悄然滑落。
她怎麽會夢到宋凝?沈棠揉了揉額間穴,覺得頭痛無比。
“姑娘, 午宴快開始了。”綠蕪掀了簾子進來道。
沈棠起身重新梳了個頭, 帶著綠蕪出了漪瀾苑。
陽光晴好, 禦風樓熱鬧非常。
官眷們盛裝出席, 男女分席而坐,在座的貴女們皆矜持端莊的坐著,一雙雙妙眸目不斜視。
沈棠到了殿內,便看到了坐在席上的莊氏。
沈棠走過去在莊氏身邊坐下,沒見著沈臻,便問道:“嬸母,三妹妹沒進宮嗎?”
莊氏道:“甄姐兒得了風寒,就沒有讓她跟過來了。”
沈棠想,怕是沈甄因著退親一事會被人指指點點,故而才會推脫身子不適。她未再追問,點頭道:“那三妹妹是要好生休養。”
莊氏看著倒是沒有被退親的事宜影響心情,問道:“棠棠,皇後娘娘的身子如何了?上一回在府中,我都來不及問你。”
沈棠道:“姨母的頭疾症是老毛病了,這幾日好多了,應當沒什麽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