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星當天是落荒而逃。
不提當天怎麽失眠,直到第二天,隻要想起前一天的情況,易寒星都忍不住額頭碰桌發出無聲尖叫。
周毅之怎麽會喜歡我呢?周毅之怎麽可能會喜歡我呢?
易寒星是真的想不明白。
在易寒星的心裏,周毅之還是那個和自己一起在公園裏碰到遊行抗議學生驚訝無比的小少年,還是那個會和楊勤孫承一起來自己家並且將楊勤從嶽父群中搶出來的小少年,還是那個會在樓下和朋友一起喊樓造成自己社死的小少年,還是那個在上海分別時和大家以茶代酒幹杯說好一定要再見的的小少年。
怎麽一眨眼,就不一樣了呢?
在昨天周毅之認真和自己說話的時候,易寒星才恍然發覺,周毅之已經是一個身高一米八幾的男青年了。
易寒星放空著在紙上寫寫畫畫。
“姐你在幹什麽?”月滿湊過來,看到易寒星在紙上寫了一首詞:時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姐你怎麽突然這麽感慨啊!”月滿問著。
“就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易寒星說道。
“雖然我總是覺得時間漫長,但確實挺快的,除了我不記得你們的嬰兒時期,第一次記住哥哥姐姐們是在1944年,但是現在眨眼兩三年就過去了。”月滿小大人一樣地說道。
“不要裝大人啦!”饒是易寒星滿腹憂愁,也被陳月滿的樣子逗笑了。
陳月滿哀怨地看了易寒星一眼:“我的煩惱姐姐你不懂!我可是有好多紀念日要過的!有一百天紀念日、生日、周年紀念日!每個都不能弄錯!”
這麽說著,陳月滿歎氣一聲:“還是零花錢不夠用啊!時間為什麽不能慢一點呢?”
被陳月滿逗笑了的易寒星又聽到她說什麽紀念日,頓時腦海中又浮現出昨天周毅之告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