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央隨意的穿了一件袍子,後背的頭發還在濕漉漉的滴水,打濕了後背,濕透的薄衫下肌膚若隱若現。
小木頭急急忙忙的拿起了一邊的帕子,幫他把頭發絞幹了,叮囑道:“少爺,您如今身子精貴著呢,可別得了傷寒。”
季子央笑了笑:“算你還有點兒機靈,把禮單拿過來吧。”
長長的一摞單子,寫的倒是滿滿的,可越看越讓他心寒,眼裏泛起冷笑:“全都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真以為他有多瞎嘛!
這些個物件,聽著華美,其實也隻能是擺設,能看不能用,更不能拿出來打賞下人。
身邊連點現錢的銀子都沒有,這怎麽行!
二伯母的添妝單子照樣是大同小異。
季子央又瞧了瞧,隻有那幾間鋪子倒是值得去看一看。
城西有個小莊子和一份田產,還有東街兩間衣料鋪子和一間首飾鋪子。
也不知這些鋪子盈利怎麽樣?
季子央把禮單遞給了小木頭,悠哉的躺在椅子上休息,打定了主意明天去瞧一瞧。
小木頭收起了禮單,道:“少爺,您之前不是問我還有誰來過嗎?今兒午後,四小姐來過了。”
四小姐便是季芸。
“哦?她來幹什麽?”想起季芸平時唯唯諾諾卑微的樣子,沒有大夫人的允許,輕易不敢出大夫人院子的。
這倒是稀客了。
小木頭正欲作答,剛張了口,季子央便道:“對了,你讓人把晚膳端屋裏來。”
小木頭應了,吩咐了門口的丫鬟去廚房裏準備,這才回身:“少爺,好端端的幹嘛在屋裏吃?多憋悶啊。”
季子央歎了口氣,榆木腦袋不開竅,他這是真得想在屋裏吃嗎,他這是為了把外邊的丫頭支出去,他這院子新添的幾個人,誰知道哪個是其他房派來的眼線。
季芸是大房那邊的,而他是三房的,她又不常出來走動,十天半個月都很難碰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