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的淚水和痛苦的神色刺傷了然墨封的眼,掀了衣袍,跨進床,心疼的把人抱在懷裏。
“央兒不哭了……本王……本王錯了,若你醒來,以後什麽都依你可好?”然墨封的心被狠狠揪起,打不得,罵不得,隻能輕聲哄著。
他堂堂一個王爺,竟也有這樣無可奈何的時候。
屋子外麵還跪著一排丫鬟,隨時等著傳喚,可屋內始終隻有男子的低泣和王爺的溫言軟語,就這麽持續了大半夜。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這還是他們眼中殘暴不仁,殺伐果決的鎮北王嗎!
竟能如此低聲下氣的哄著一個無法為王府綿延子嗣的男妃?
然墨封越哄,懷裏的人眼淚便掉得更凶,衣服前襟沾濕了一大片,等好不容易把人哄的再次安穩睡去,外頭已經三更時分。
天明,血河便來了,站在屋子外頭,道:“屬下有事稟告。”
然墨封起身,小心翼翼給身邊的人重新掖好了被子,又喚了鸞兒進來好生看著,這才放心和血河一同去了書房。
鸞兒一早就去廚房裏重新熬了藥,一直端著站在門外,就等少爺什麽時候醒了能喝。
剛把藥碗放在桌上,抬頭便看見一人大步跨了進來,一身紅衣似火,一雙眉目略顯輕佻,對著鸞兒笑道:“我來看看王妃。”
鸞兒一愣,發現門外也沒有丫鬟下人阻止,也不敢多問是誰,恭敬的站立一邊。
“王妃可曾醒過?”亦景問道。
鸞兒搖了搖頭:“不曾。”
剛說完,季子央便顫了顫睫毛,眼皮微睜,露出一絲縫隙來。
亦景第一個發現了:“咦,剛說不曾醒,這會兒就要醒了,你快瞧瞧。”
鸞兒喜極而泣,趴在床邊輕晃了晃季子央的手臂,喚道:“少爺,少爺快醒醒!”
季子央疲憊的睜開雙眼,依舊頭昏腦漲的,愣了良久才發現鸞兒在他床邊又是哭又是笑的,好不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