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交替, 月落日生。
濡山沐浴在暖色的光芒裏,靜謐平和。
裴執玉打開窗戶,驚動了停落在窗台上的鳥雀。
「撲棱棱」的扇翅聲裏, 裴執玉聽到了一絲不和諧的聲音、
“嘶——”
“嘶嘶——”
像是蛇類吐出信子的聲音。
裴執玉眉頭皺起,扭頭看了一眼床榻上仍舊在沉睡的沈觀棠, 關好門窗後,隨手將那條蛇從一旁的樹木上薅了下來。
“你來這裏做什麽?”裴執玉蹙眉看著那條墨綠色的大蛇, 質問道。
那條墨綠色的大蛇甩了甩尾巴, 混不吝地道,“當然是來吃東西的。”
因為此時還是蛇的模樣,他說話的時候,聲音裏也帶上了「嘶嘶」的聲音。
裴執玉眯起了眼睛, “淵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
淵臨尾巴微微一僵, 但很快他就想了起來, 自己現在可是覺醒了燭龍血脈, 真要論起來的話, 燭龍的血脈和九尾狐的血脈也是不相上下。
以前自己打不過裴執玉, 但現在可就不一定了。
“你確定?”裴執玉挑眉。
淵臨猛地一甩尾巴, 旁邊的一顆巨木轟然倒下, “當然確定!”
說罷,淵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過去。
鋒銳的尖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細看的話, 還能看到尖牙頂端菱形的毒液注入口,一旦被毒液注入, 就是裴執玉, 都不一定能討得了什麽好。
一瞬間, 山林震動,飛鳥走獸競相奔跑,試圖以最快的速度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
但是雪團兒卻對這些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他懨懨地道,“都快半個月了,為什麽師尊還沒有出來?”
一旁的段知遠咳嗽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麽和自己的小師弟解釋。
於是,他隻好板起麵孔來,認真道,“師尊和裴仙長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我們不可以去打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