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刻不歇地回到了沅陵城, 到了宅邸後,溫辭繹隨即著人給溫珵安請了大夫。
少年受了內傷,雖無性命之憂, 可他正麵承受的那一掌,也需要修養好些日子才能恢複,蘇葉心安的同時又心疼不已。
若非她那時僵著無法動彈了,他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
她守在他的床邊, 給少年喂藥時, 見他依舊發白的嘴唇, 忍不住又濕了眼眶,在你死我活的爭奪裏,她沒有做好準備, 就不該跟著去的。
帶著涼意的指尖輕觸著她的眼角, 那滿眼的愧意,她應該是在懊悔連累了他吧,於是, 溫珵安寬慰道:“阿葉你做得很好,要不是你放倒了柳豔雲, 我和溫辭繹還不一定能贏,指不定我還會受更重的傷。”
少年在安慰她,蘇葉很明白, 也就是因為明白, 對他的心疼便更甚了。
“要是我那時更相信你一點, 要是我能拔腿就跑, 你也不會被閣主傷得如此重了。”
他本可以不受傷的, 本可以不成為他的累贅的, 而本可以三個字, 因她的害怕和懷疑柳豔雲是否會死,成了不可以,這也就是說少年受這麽重的傷,是她所造成的,她的心就難受得厲害。
會任閣閣主是很厲害的人,兄弟倆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如若出了偏差說不準他就會性命難保,這樣的猜測一在腦海裏浮現,蘇葉就一陣後怕。
“下次再不要這樣了,你要是出事了,我該怎麽辦?”
蘇葉哽咽著說道,在生死邊緣徘徊時,她才意識到,少年在她的生活裏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少了他,就有種以後日子都不完整的感覺了。
在過往或喜或怒的點滴日常了,他成了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溫珵安將藥一飲而盡,心裏是越發暢快了,說出口的話卻又是另一番場景,“不會的,這是最後一次了,閣主沒了,我跟會任閣也沒什麽關係了,等成了親,我就是你的人,我們一起經營著藥鋪,打鬥廝殺與我再無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