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弄幾本,若有什麽新鮮玩意兒,一並弄進來。”薑容鶴滿臉欣慰期待:“少時被關在府裏,出嫁後更是飛入牢籠,如今那民間有什麽好玩的,我竟然都不知道,想想就難過。”
阿南立馬說道:“如今民間還有唱竹板戲的,還有耍功夫的,一口大缸頂在頭上,翻來覆去也不見掉,還有會口中噴火的高人,還有油鍋裏抓錢的壯漢,都厲害著呢。”
“當真?”薑容鶴被他說的心生向往:“那民間的樂子還挺多的,不像宮裏,永遠都是綿綿曲調的鼓樂和千篇一律的歌舞,沒有半分新意。”
陳嬤嬤捧著新做的點心進來,聽見這話就說道:“民間百姓食不果腹,靠種地飽腹艱難無比,這些新鮮樂子,不過是他們養家糊口的手段罷了。”
“嬤嬤家裏是做什麽的?”薑容鶴趁機問起陳嬤嬤的家世。
前朝有規定,宮女年滿三十就可以出宮婚配,會一輩子留在宮裏的,要麽混了個好前程,不願意拋棄富貴,要麽家中艱難,出宮後日子會更加淒慘。
陳嬤嬤先前一直在花房當差,算不得肥差,可她本人的舉止處事又不見粗俗,身份冊子寫著出身良民,這樣的人家殷實,她不該留在宮裏才對。
“奴婢家裏是做生意的。”陳嬤嬤站在一旁,一五一十的交代:“家中生意在父親病故後,由祖父母做主,交到了叔叔手裏,叔叔雖仁厚,可嬸嬸卻不是個好相與的。
奴婢的母親隻能帶著我們艱難度日,後來奴婢入宮,每月將月例送出去,母親和弟弟的日子才好過些,因弟弟年少,母親常年臥病,奴婢便一直留在宮裏。
後來弟弟經商成功,母親身體也痊愈了許多,奴婢卻過了出宮的年紀,弟弟花錢替奴婢打點,尋了個花房的差事,圖一門清閑平安。”
薑容鶴甚為唏噓:“原來如此,令堂現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