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裏,溫驍換了常服,卻並未立刻看奏疏,端起茶盞時就吩咐:“去把太醫院院正叫來。”
“是。”王淳立馬安排人去宣傳。
很快,太醫院院正傅炎就來了,提著他的竹箱,恭謹行禮:“皇上。”
“朕有事問你。”溫驍靠著椅背,手指在額前輕揉:“什麽情況下,會讓人忘記某些事,某個人。”
這話問的稀裏糊塗,傅炎仔細一番琢磨才開口:“這很難說得準,或許是生病,又或許是受傷。”
“若是一個經常挨打的人呢?”
傅炎心思一轉:“人在極度恐懼之下,會很聽話,可能會聽話的強迫自己忘記一些事。”
溫驍沉默了許久,陰鬱的眼神讓偷瞄他的傅炎和王淳心裏都是一驚。
“能想起來嗎?”他低沉的聲音讓人倍感不安。
傅炎謹慎的想了想:“俗話說,睹物思人,也許去熟悉的地方走走……”
“熟悉的地方?”溫驍目光投過來:“也就是說,她不僅會想起忘記的事,還會想起讓她恐懼的事了?”
傅炎頷首不語。
“那算了。”溫驍微微低頭:“婕容體虛,你替她好生調理,另外,每日都送一副坐胎藥過去。”
傅炎愣了一下:“皇上……”
成王敗寇,溫驍稱帝,他收了前朝太子妃也沒什麽不妥,旁人隻當他一時被美色所迷。
可是他不僅給名分給寵愛,如今還有了讓薑容鶴生子的念頭。
這便不是小事了。
“退下吧。”溫驍並不願意多聽他勸說。
任何事他都可以聽大臣諫言,除了事涉薑容鶴。
傅炎追隨他多年,也知道以他的脾氣,多說無益,幹脆行禮退下。
出了禦書房,傅炎就去了椒房殿,在殿外等候了一會兒,阿南就出來請他進去。
殿裏無香,那尊香爐也成了擺設,正殿無人,跟著福雙往旁邊走,才在書房裏瞧見歪在榻上看書的薑容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