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動靜的馬冰扒著船窗探頭一看,正好目睹季芳被拖走。
後者似有察覺,抬頭四目相對時羞憤欲死,終於放棄掙紮,滿麵絕望的被拖走了。
對於心懷愛慕的青年而言,人生最不能接受的痛苦莫過於在心上人麵前丟臉。
更何況,這份恥辱還來自於假想的情敵……
小型畫舫的船艙內部不算寬敞,跟著來的霍平和其他人跟馬冰打了聲招呼,暫時留在岸上。
謝鈺上了船,馬冰驚訝道:“怎麽是你?”
按照輪值的話,他今天不應該在北城巡街嗎?
而且來得也太快了,這點時間完全不足以從錦澤到開封城內跑一個來回呀。
謝鈺避而不答,徑直去看那屍體,“情況如何?”
正事當前,馬冰不再糾結他為什麽來得這麽快的問題,將剛才自己的發現和推斷說了一遍,“已經派人去叫管事和船夫,應該快到了。”
謝鈺點頭,也去看了看那出血的位置,“做得很好。”
凶器能說明很多問題,比如說凶手的力氣,手掌的大小,某些特殊的身體特征,更甚至於查清來源就找到了凶手本人。
所以尋找凶器往往是斷案的首要任務。
圓形傷口並不罕見,現在謝鈺馬上就能數出好幾種兵器,但在普通生活中就寥寥無幾了。
他想了下,“發簪?”
可馬上又搖頭否定了。
馬冰道:“一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你看他衣服的破洞邊緣非常整齊,如果是發簪之類,應該會有撕扯痕跡的。”
畢竟是往頭上插的東西,雖有尖頭,但其實頂端非常圓潤,不然可能大家每天梳妝打扮時都會血濺當場。
去刺脖頸或眼睛這類脆弱的地方倒還好,可現在天氣將熱未熱,水邊更涼,死者至少穿了兩層衣物,想要刺破衣服進而戳穿心髒就有點懸。
謝鈺的眼睛在船艙內溜了一圈,最終鎖定在一個位置,“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