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車四麵以粗壯的木棍釘成籠子,隻在上麵留了兩小一大三個窟窿,犯人關進去之後,雙手從小洞中伸出籠子外,戴鐐銬;頭顱從大洞中伸出,掛枷鎖。
根據罪名不同,鐐銬和枷鎖的重量也會遞增。
五兒他們是故意殺人,自然是最重的一檔。
如此一來,雙手和頭部都被固定在籠子外,幾乎不可挪動,一路就隻能站立。
出發時曾有百姓圍觀,還曾罵道:“這等畜生還叫他們坐車?”
“呸,就是,浪費畜力!他們怎麽比得上騾馬牛犢!”
殊不知城外道路不比城內平坦,囚車行駛時搖晃劇烈,隻穿草鞋的人犯站一會兒便會腿腳麻木,幾欲跌倒,恨不得下地赤著腳走。
奈何雙手和頭部被固定,逃脫不得,要不了多久,手腕和脖頸、下巴等處便會被磕碰摩擦破皮,血染紅囚服是常有的事兒。
這種傷死不了人,但非常痛苦,算是法律默許範圍之內的懲戒。
五兒他們本是東河縣的小潑皮,殺人之前不過做些偷雞摸狗之事,因沒抓到現行,百姓們縱然懷疑也隻是辱罵。
且又隻是孩子,又怕他們回來報複,大多不過自認倒黴。
此番上路之前,五兒還站在囚車上洋洋得意,“你們這些官老爺又如何?還不是替我趕車!”
眾人便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
嗬嗬,沒見過世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接下來幾天有你受的。
謝鈺甚至在一開始就叫人堵了他的嘴。
日頭正好,天兒又熱,路邊的樹葉都被曬得打了卷兒,樹上的蟬撕心裂肺地叫著:熱哇~熱哇~
差役們都穿著輕薄的衣裳,頭戴鬥笠,並不怕曬。甚至就連牲口,也會隔段時間就有人往它們背上澆水降溫,涼絲絲的很舒服。
至於兩名殺人犯,嗬嗬,誰管!
剛走出去不到一個時辰,兩名小殺人犯的脖子就被沉重的枷鎖拉破皮,臉也曬得又紅又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