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方保並未如約歸來,但開封府眾人並不怎麽擔心。
在外辦差,根據實際情況臨時變更計劃也是常有的。
況且放了第一批人後,現在福雲寺剩下的香客數量基本和方保帶去的人馬齊平,要麽是閨閣弱質,要麽常年養尊處優,就算有人帶頭鬧事也彈壓得住。
倒是刑部按照約定送了那幾起案件的卷宗來,拉了足足半車。
原本隻是塗爻帶宋推官等人看,奈何卷宗實在太多,又被人整理過,很難找到破綻,進展緩慢。
於是過了會兒,塗爻就找了個由頭將謝鈺拉過去,一起看。
回避不假,可你謝鈺回避的是田淑一案,在朝廷徹底將這許多案件定性為連環案合並審理之前,這些都是獨立的案件,並不相幹。
所以說,薑還是老的辣,鑽起空子比誰都溜。
陪趙夫人說了一會兒話之後,馬冰就收拾了一個大食盒,提著去了百花樓。
終究夏日未過,一場大雨也隻緩了一日酷暑,今天早上起來便是烈日高照。
雪亮的日頭扭曲空氣,路邊大樹都曬得蔫嗒嗒,走了一路,出了一身油汗。
見馬冰巴巴兒拿來食盒,張抱月還以為是什麽,結果打開一瞧,噗嗤笑了,“茄盒啊!”
蒲草端著杏酪過來,好奇道:“茄盒是什麽?”
她家境貧寒,出生後幾乎沒沾過葷腥兒,而來到百花樓後,鴇母也不可能讓姐兒們吃那些個油膩味兒大的,故而不曉得。
張抱月朝食盒內努了努嘴兒,“噥,就是那個了。”
茄子肉厚,本就比尋常素菜不同,每每夏日茄子泛濫時,便有許多飯莊將裏麵抹點肉星兒,裹上麵糊油煎,美其名曰吃肉,專供底層百姓解饞打牙祭。
可肉貴,油也不便宜,饒是這麽著,也不是人人都吃得起。
蒲草一探頭,就見裏麵一個白瓷盤子,盤子裏放著幾塊燦金色的炸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