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齊後,虞清恢複高傲得體的模樣,他翹起下巴,仰視著席越問道:“你下午沒課嗎?”
席越這才反應過來,虞清還想上課。他搖搖頭,“沒課。如果您還想上課,我可以帶您去蹭公共課。或者,小少爺想去我的畫室逛逛嗎?”
虞清點點頭,席越自然走到他身邊,伸手環住細窄腰身。
他古怪低頭,看了眼扣在腰側的大掌,一臉迷惑。
好端端動什麽手?
況且現在是夏天,席越挨著人不放,不會熱嗎?
但席越的神情太過正經,自然到無可挑剔,甚至飽含低姿態的忠心。
虞清隻當席越想確保他的安全,放任席越摟著自己。
席越的畫室不大,但絕不算小。
入門左方一列架子上擺滿灰白色半身石膏像,兩側是全身像,線條純潔冷硬,牆壁潔白光滑;另一邊牆壁五彩斑斕,錯落有致的油畫懸掛其上。
中央用兩塊長桌拚成一個區域,上鋪白紗,擺放三座小型雕塑。
當窗外燈光照進來時,色彩與線條,層次與結構,明暗光影,共同交織成畫麵,使得整個空間迸發生機活力。
席越畫畫時很專注,很少理會虞清,虞清也沒有出聲打擾他。
虞清坐在一旁的櫃子上晃悠著腿,看得很認真。
畫作是對角線構圖,女人赤背示人,體態形成流暢曲線。
等席越進行收尾時,虞清才說,“她的脊椎好長。”
“她的背部確實不符合人體結構,多了幾節脊椎骨。”席越和他解釋,“但符合對美的追求。”
難怪虞清覺得這幅畫格外眼熟。
席越這副畫仿的是新古典主義大師安格爾的《大宮女》,對他們這樣的美術家來說,形式美才是最重要的,他們追求絕對的美,以及完美無瑕的形象。
安格爾為了展現優雅姿態,刻意延長人體,隻為展現極致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