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的口吻很奇怪,像是高高在上中帶著點施舍與憐憫。
連帶那驕縱無比的神情,都像一場恩賜。
他真的太矛盾了。
本該是惹人厭煩的惡劣脾性,卻因刻在骨子裏的自信顯得格外張揚,仿佛他天生就該如此隨心所欲,不受拘束,且被人寵愛。
路逢的呼吸紊亂,波瀾不驚的眼底下是洶湧而又熾烈的火焰,濕熱呼吸在耳畔徘徊,巧妙鑽進耳道裏,流過全身產生一種異樣熱度。
給虞清跪下?
要是真能和他在一起,下個跪算什麽。
他情不自禁對虞清伸出手,虞清卻誤以為他要動手打自己。
虞清搬救兵喊著:“席越!”
第三個男人的名字打破這場旖旎,才被撩撥到極點的情緒燒得似燙針滾紮。
沸騰依舊,卻極度不爽,難以忽視。
席越雙手穿過虞清腋下,輕鬆將虞清帶走。
路逢沒有攔,看著虞清被抱在懷裏。
剛剛碰過他的手臂,現在掛在別的男人頸側。
漂亮到頑劣的眼睛,正挑釁地看著他,又對他做口型:變、態。
路逢忍不住失笑。
太有趣了。
不久前虞清還親昵地摟他,轉眼便換了個麵孔。
他的兩麵作態實在讓人著迷,光是想想都會興奮的程度。
虞清泡得有些久,席越把他抱出溫泉水。
路逢則是又在溫泉水待了一段時間,用來平複心情。
等路逢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虞清與席越已衝洗完畢,虞清的頭發濕漉漉的,席越正在幫他擦拭頭發。
但席越顯然沒有做過這樣的差事,加上情緒不對勁,下手失了輕重。
嬌氣的小少爺因席越笨手笨腳的舉動而發火:“你會不會擦頭發?你弄得我很疼!”
“你都弄我眼睛裏了!”
白汽蒸騰中,虞清穿著深色浴袍,暗色將他的肌膚襯得愈發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