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之叫來林勁鬆:
“給他們些銀子,再寫個斷絕書,既然這麽不想要他,那麽如他們所願。”
他指了指那個少年,看向有些怔愣的夫妻倆:
“他,與你們以後再沒有任何幹係。”
待兩人摁過手印,顧傾一行人才又重新啟程。
婦人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漢子看著手裏的斷絕書,歎了口氣。
婦人轉頭同樣看向那一張斷絕了他們十幾年母子情分的紙張。不知為何,眼淚突然掉了下來:
“當家的……”
真是我們錯了嗎?
如果當初沒有將事情捅出來,而是裝作什麽事也沒有,她兒子繼續讀書習字,以他的天分,說不得真能給她掙個誥命。
有了身份地位,什麽沒有?
她還有一個小兒子,她男人的根也沒有斷。
如今,卻是什麽也沒有了……
不提那邊兩人複雜的心緒,這邊顧傾坐在馬車裏,透過車窗看著外麵,顧城正與那個少年相談甚歡。
兩人差不了幾歲,家境同樣相差不算大,都是在鄉下長大的。
在讀書一道上兩人也有共同語言,因此越聊越投契。
當然,顧城私心裏不免覺得以少年的情況對顧傾而言沒有危險性。相比起蕭承之,他更能放心相處。
而少年呢,因為惦記著那個姑娘,對著她的兄長不免多有討好。
兩個人有真正的相互欣賞,也有“各懷心思”。
顧傾卻不能知道那麽多,她有些沉思:
這個少年出現的時機這麽巧,又有著這麽曲折淒慘的經曆,肯定不是無關緊要之人。
看來她之前關於顧城是主角受的認定是錯的,顧城該是主角攻,蕭承之傲嬌貴族受,林勁鬆溫和寡言受,少年小可憐受,所以問題又來了……
這到底是一攻一受,其他兩個炮灰呢?
還是一攻多受,全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