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晝早知有人要在大長公主的賞花宴上算計靖遠侯嫡女, 而且下手的還不止一位皇子。靖遠侯府樹大招風,又聖眷正濃處在重要位置,難免會受人覬覦。
若不是知道顏昭也來了這賞花宴, 又與靖遠侯嫡女有些親戚關係,可能會被無辜波及, 不然司徒晝都不大可能會關注這些事。
顏昭想提醒她那位侯府表妹, 司徒晝沒有阻止。不過以那幾位皇兄的心機手段,司徒晝也不認為這位侯府千金真能躲得過去。
如他所料,靖遠侯之女果然出事了,還是落水這種老套的把戲, 令人乏味。但緊接著他就聽人說有位姑娘跳下水救人了,司徒晝原本冷靜淡然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安排了侍女暗中保護顏昭,但她卻沒攔得住顏昭下水救人。
同樣沒等侍女下水,人已經遊上來了。
司徒晝額角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她咋那麽勇呢。
不是說了讓她遠離陸嫣, 自己注意安全麽,當司徒晝第一時間趕到岸邊時,隻見她散披的長發間露出一張清麗的臉, 黑而細的眉浸濕了水, 烏沉若羽,那雙眸子迷迷蒙蒙,似乎還衝著他笑。
司徒晝忽然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喜歡一個人時, 她做什麽都是好的, 心頭那升騰的怒氣忽然間一散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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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嫣一上岸便被她母親還有婢女團團圍住,而她麵色蒼白, 渾身濕透勉強掙紮著說了一句“是文……文子湘推的我。”便昏死了過去。
這四五月的湖水還乍暖還寒呢, 冰冷冷的浸久了都能丟掉半條命, 大長公主立刻命人找來府上的大夫。
而救人的顏昭,僅是濕了頭發衣裳,精神還好。
被送到臨近的一處廂房後,又換了身幹淨衣服,舅母範氏還尋來位侍女,麵上浮現幾絲慶幸之色,“方才遇到六皇子,殿下好心,說他身邊的這位侍女會些醫術,來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