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的劍風劃過身體,戚無憂初時隻覺一陣冰涼,而後刺痛才漫上來,殷紅的血頓時染透了衣服。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告誡自己: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還在夢中。
但這一下疼得很太實,以至於他頭皮炸起,肩膀猛震,連耳朵都有些發木。
夢裏的痛感也會如此真實嗎?
他愣神的功夫,腰間一鬆,玉色腰帶和花骨扇被鬼麵青年收繳了去。
鬼麵青年一手上下拋了拋儲物腰帶,而後握住花骨扇左右翻看。
見戚無憂蹙眉盯著他,不屑道:“被困便要有被困的樣子,免得樊一禎起疑,蘭芳君放心,我對奪人所好沒有興趣,隻是先替你保管一下。”
說著一撤身,露出身後陰暗的礦洞,說道:“請吧,蘭芳君。”
戚無憂穿進書裏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腰帶和花骨扇離身,極沒有安全感。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遲滯了幾秒,他一言不發地踏進了岔路右方的礦洞。
那是一個死胡同,往前沒走幾米,一麵厚實的山壁便擋在麵前。
身後魔氣拂過,戚無憂回過頭,便見礦洞入口被厚實的禁製封住。
鬼麵青年道:“樊一禎來之前,便要委屈蘭芳君在這裏待上幾天了。蘭芳君最好趁這兩天好好修養一下,省得到時放跑了樊一禎,把自己的命搭上。”
這時,有幾個魔修押著“顏如鹿”和“花束雪”進了礦洞。
“顏如鹿”眼尖,瞥見被關在禁製之後渾身是血的戚無憂,揚聲高喊:“師尊!師尊!!”
押著“顏如鹿”的魔修一掌劈在他的後頸,喊叫聲戛然而止。
相較之下,“花束雪”要冷靜得多,目光掃過禁製,落在負手而立的鬼麵青年身上,直至被魔修驅趕著,踏入了另一邊的岔路。
“花束雪”掃過來時,鬼麵青年不太自然地偏過了頭。
戚無憂看在眼中,腦中靈光閃過,卻沒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