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的街市上人流湧動,距離拉開後沉悶的感覺慢慢褪去。那人扯了扯衣領,左右翻看手上的雜糧煎餅,送到嘴邊咬下一口品嚐後,突地擰著眉毛回頭看了眼身後。
接著他又緩緩收回視線,一邊走,一邊一臉肉疼地嘟囔著:“唔……這什麽煎餅,味道怎麽這麽奇怪,哪裏好吃了?這是按饃餅做的吧,傳的這麽神呼。”
盛昭池奇了,誰在遭壞她煎餅的名聲?
“阿池,你看那裏邊招呼食客的是不是……隔壁攤的劉大姐?”盛夫人眯著眼看著那食攤後邊笑開花的人影,不確定道。
盛昭池歪了歪腦袋,順著盛夫人的視線透過人群的縫隙看清了攤子後那做餅的人,正是原本應該在隔壁攤位上賣窩窩頭的劉嬸。
她就一天沒擺攤,劉嬸這麽快就把雜糧煎餅的做法學去了?
想想也是,她做餅時沒有避著別人,從和麵泥到烙餅全是公開示人,要是有心的人,看一遍大概也能記個七七八八。如果是烙餅手法不熟練,多練幾張也能有模有樣。
她上前幾步,踩上一邊的高台往那攤位上看。
原先烘蒸屜的灶口換上了一口圓鍋,劉嬸正笑嘻嘻地拿著大勺子將麵糊小心翼翼地攤在鍋裏,騰出空的那隻手伸出去接過食客遞來的銀錢,問道:“客官要加什麽配菜?”
盛昭池默了默,連配菜也都學會了?
那食客是新到的崇洛,他皺了皺眉,猶豫了片刻:“你這煎餅多少文一張?”
他看著鍋裏正在烙的餅賣相實在不佳,那白色的餅麵上疙瘩凸起,看著一點也不輕薄順滑,邊界上還有焦邊,和先前見到過的餅完全不一樣。
“二十文一張,加菜另算。”
價格好像也不一樣,那位食客思囑片刻,偏過頭掃視了一遍擺在攤板上的壇子,不解地問了聲:“我聽說有個臘肉的,是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