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硯則伸出一隻胳膊, 一副神色如常的模樣,目光淡淡地看向盛昭池:“能動嗎?我抱你走。”
他的目光雖淡,但不知為什麽, 明明是詢問, 盛昭池卻從他的眼睛裏、話裏感覺出了不容拒絕。
盛昭池看著他的眼睛有些發愣,唐硯則也不急,就靜靜地半蹲在地上等著盛昭池反應過來。
“不,不用了吧。”盛昭池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尖,突然傳來的刺痛感和戰栗讓她不有皺了皺眉。說完這句話, 她逃似的避開唐硯則凝視著她的眼神,雙手支持著地麵想要站起來。
手破了皮, 接觸到地麵將黏在皮肉之間的石子灰塵又往裏麵壓了壓。原本已經淡去的痛感又被激發了出來, 連手心裏幹涸的血跡也有了些死灰複燃的跡象。
唐硯則的睫毛微垂,他看著盛昭池想起來卻又起不來,手心又傷上加傷的樣子, 輕輕歎息了一聲, 傾身過去。
盛昭池突然感覺一陣陰影夾帶著一股冷香朝她撲過來。
她下意識抬頭, 瞳孔裏映出一張完美無瑕的臉, 離她很近很近。那雙墨色沉潭般的眸子離得這般近, 瞳孔裏的紋路清晰可見, 被這樣一雙眼睛牢牢鎖住, 靈魂無處可藏。
呼吸交融, 鼻尖傳來一陣令人顫栗的癢意, 好像觸碰到了什麽軟軟的東西, 而那股迷惑人的冷香徹底將盛昭池給包裹起來, 鎖在其中。緊接著盛昭池隻覺得自己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一陣冰涼帶著潮意的感覺拂過她發燙的臉頰, 是唐硯則被雨水打濕的頭發。
那雙看著白,但是很有力的手指連著手掌輕柔地覆上盛昭池的腰,倏地將她騰空抱起。
盛昭池回過神,騰空感帶來的不安讓她當即抱緊唐硯則的脖子,她的腳也不安地晃了晃。臉上爬上了一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紅意:“唐……大人,我自己能走的。”
她的鼻息前全是唐硯則身上的冷香味,她要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