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晨光中,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捂著臉“嘶嘶”直喘/粗/氣,聽見有人向自己走來,他下意識地想轉頭離去,卻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個趔趄。
這變/態/辣威力太大,即便被淅淅瀝瀝的雨稀釋過,依然辣力十足。
沈小茶在離他數步之遙的地方站定,男人臉上青筋暴起,雙手緊握成拳捂住眼睛,眼淚稀裏嘩啦直往下掉,已然在崩潰邊緣。
“茶......茶......花”他哆哆嗦嗦地衝著沈小茶站立的方向輕聲呼喚,聲音裏的溫存被灼疼拉扯著,聽起來有些詭異。
沈茶花打量著男人,他看起來有一米八幾,身材遒勁,並不算粗壯的雙臂力量感十足,因為臉頰被胡須跟蓬亂的頭發遮蓋,所以看不出具體年齡,但應該不會很老。
權衡片刻,她撿起地上的樹枝,清了清嗓子道“跟我走”,將樹枝塞/進男人手中,慢慢向溪邊走去,男人猶豫了下亦步亦趨地隨她而去。
“用水反複衝洗。”沈小茶說完這句話,起身站在不遠處不動聲色地盯著男人。
男人聞言用溪水衝了很久很久,直到灼疼感弱了許多,才使勁眨眨眼,似乎想尋找沈小茶。
“茶花?你......”他看著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沈小茶,有些不知所措。
沈小茶看著眼前這五官俊朗的年輕臉龐,內心混亂如麻,欺騙他說自己就是他認識的那個人,隻不過如今失憶了,那又該如何解釋集裝箱等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現代物件?承認自己隻是擁/有了姑娘的軀/體卻沒有承襲她的意識?
她被男人清澈而熱烈的眸子,看的渾身不自在。
“我是她,不,我不是她。”想了想,沈小茶斟酌著開口,男人卻聽的一頭霧水。
“茶花,你怎麽了?”男人擔憂地看著她,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他其實也發現這個人雖然與茶花的容貌一模一樣,但她的行為舉止卻與自己認識的茶花毫無相識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