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很簡潔, 隻有寥寥數語“盤纏順利兌取,已與夫子碰頭安置好,阿準哥哥人在歸途, 盼阿姐安康。”
她看了無數遍,這大半個月來吊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阿準哥哥人在歸途”幾個字讓沈小茶又喜又有些忐忑, 帶著這份忐忑她一直翻來覆去直至半夜放才入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腦海裏依然殘留著那個讓她麵紅耳赤的夢,沈小茶自嘲地揉揉惺忪的睡眼,拉開窗簾, 陰冷的雨絲飄入室內,她立馬關緊了窗戶,雖已進入二月,但山裏的天依然冷肅,她攏緊了身上披著的被子。
不知如今是否已立春?這場雨過後正好給小麥、油菜施點肥料, 人/畜/糞/便阿準平日裏會時不時挑到山上給那些蔬菜施肥,所以它們都長得極好,根本不用再施肥。
再過一兩個月菠菜、茼蒿、胡蘿卜、萵筍、菜苔等都都要賣完或者吃完了, 到時候就又可以種下一輪農作物了——稻穀、苞穀等等, 這樣想著,她突然生出種“今年複明年”的輪回感來。
不過每天的心情、食物、風景都不一樣,所以即便對於農民而言, 每個四季都是上一個四季的輪回, 也從不會覺得日子枯燥。
這樣想著,她愈發覺得不能辜負每一天、每一餐飯, 唯有如此才能把“三餐四季” 的平淡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她翻出一次也沒用過的空氣炸鍋, 打算用這個東西試著做一次牛奶餐包, 其實本來打算做吐司的,一想要買模具,而且和麵比做餐包麻煩太多就隻好作罷了,家裏有現成的羊奶、酵母,隻要買點高筋麵粉、白芝麻就行了。
不過天氣太冷,她有些猶豫地將已拉出薄薄手套膜的麵團放在火塘邊發酵著,如果能一次成功就好了!斷了電的冰箱裏堆滿了胭脂梅、空心泡、樹莓等等花樣繁多的果醬,隻是偶爾泡水喝實在消耗得太慢了些,得配上麵包吃才消耗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