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乎,並未熟悉到她可以在他麵前自然而然撒嬌的地步。
但社恐而缺愛的人,總是容易走極端。
要不就極難信任一個人,再長的相處也無濟於事;要不,就很容易執信一個人,哪怕素昧平生,而阿準之於她顯然屬於後者。
是合眼緣嗎?是因為她與他的愛人茶花擁有一模一樣的容顏嗎?是因為孤獨嗎?
不,是——
最初他把她錯認成茶花,默默無聞的守護;他一次又一次不聲不響聽進去她的願望,並悄無聲息去滿足;她生性厭惡隱瞞所以冒險攤牌自己的“底細”,他雖詫異卻很快打破認知障礙,不解但快速接受......
缺愛的人啊,總是在別人的嗬護裏,欣然露出肚皮,沒有一絲防備與遲疑。
阿準顯然也沒想到沈小茶見到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帶著嗔怪的質疑。
他耳尖悄然發紅“你想多了,除了這我也無家可歸了。”說完,他揚了揚手裏的一個陶罐“希望你別介意”。
說話間小黑小白撲上來,咬住阿準的褲腳,親熱而放肆地拉扯撕咬著。
“啊!你們居然回來了!真好”阿準穩穩護住手裏的陶罐蹲下/身欣喜地揉著兩隻狗的頭。
沈小茶好奇地走過去,正準備伸手摸一摸那個陶罐“介意啥?這裏裝得是什麽?”
阿準後退一步躲開她的手“這是我爹娘的墳頭土,我......以後都不打算再離開,所以想著在這裏安葬這些泥,每年祭奠就當盡孝了......”
向來寡言的阿準在她麵前罕見地一口氣說了這麽一大段話,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
沈小茶一副了然的表情“這有什麽好介懷的,你回去是為了這個吧?”
阿準抬頭看了看這個離開半月的地方。
一隻羊崽子正咩咩叫著,嘴巴上沾著白色的**,搭更上曬著白色的耳子,刺蝟在旁邊慢騰騰吃著蚯蚓,他走之前種的蘭草花居然沒有凋零,隻是香氣被一股臭味遮住,花的馥鬱反而若有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