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隱居種田日常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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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 沈小茶看著大半盆的泥鰍、溪石斑魚等“蝦兵蟹將”,有些哭笑不得,這種魚煎或者油炸更合適吧?

“晌午, 咱再吃昨天的魚?多加點菜。”阿準喝完一碗粥,瞟了眼盆子裏的魚蝦蟹。

“對, 酸菜也得多放。”阿俊吃完一根酸蘿卜, 忙不迭地提醒。

沈小茶看著他被酸得齜牙咧嘴的模樣忍不住想笑“這蘿卜還不夠酸呐?”阿俊不好意思地撓撓訕笑著。最近農忙體力消耗太大,即使他們不提,她也會變著法兒的改善夥食。

昨天他們忙到月上樹梢才將所有的稻穀挑回來,這會兒院子裏鋪滿了青黃相間的稻穀把子, 小黑小白在上麵滾來滾去,沈小茶生怕它們玩得興起在上麵撒尿,雖然曬幹後還要脫殼,但到底是要入口的東西,想想怪膈應的。

“一邊玩兒去!再鬧, 就給你們關禁閉。”兩隻狗子從稻草堆兒裏抬起頭,吐著舌頭對她“黠笑”,然後繼續“狗行狗素”, 阿準見狀扯著狗耳朵, 將它們栓了起來,兩隻狗子不服氣地汪汪亂叫,興奮不已。

沈小茶買了個可直接給濕稻穀脫粒的機器, 按照說明書倒入燃油, 轟鳴的機器聲響起,一把稻穀進去, 側麵出稻草、正麵出金黃色的稻穀顆, 直看得阿俊跟阿準目瞪口呆, 這也太神奇了。

其實,這東西對於沈小茶而言也很神奇,她家很早就每種地進城務工了,記憶裏故鄉的稻穀是用十分原始的“打禾”進行脫粒的——孔武有力的漢子們手持稻穀,在一個木製的四方桶裏反複拍打,直到稻穀杆上沒有稻穀粒為止,“砰、砰、砰”時遠時近、時緩時急的打禾,是金秋最讓農民們踏實的節奏。

四方桶跟勞動力,在各家各戶間流轉,大家互相幫助,打稻穀的主人家總要準備一頓豐盛的飯菜犒賞鄉裏鄉親。不過,那傳統而充滿人情味兒的脫粒方式,注定要在工業時代機器的轟鳴聲中被取代,成為遙遠又堅固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