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裏, 隱隱的寒風帶著刺骨的濕氣從人的肢體上帶走熱量。
牆邊的燭燈就是個擺設,為了省燈油買下酒菜,地牢裏負責審訊叛徒和正道雜魚的帶刀教徒們很少點燈, 往往用路邊撿的枯枝當火把臨時用用,十分窮酸。
雖是盛夏,這魔教的地牢裏還是以往那陰冷的樣子, 下來送飯倒是比在上麵被烈日暴曬要舒服得多。
可惜自己隻是個排不上號的地牢看守, 在義父老盧吃壞肚子走不開的時候幫忙下來給囚徒送頓飯, 也能趁機乘涼。
身量瘦小的喬瑜拎著一大桶湯飯晃悠悠地走下地牢, 嘴裏叼著“火把”照明。雖已成年, 但因平時吃的油水不多,他還未長開,從背後看完全就是個半大小子。
不過這也怪不了義父,畢竟義父自個兒也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 能把自己這個拖油瓶養大已經不容易了。
這魔教裏賣兒鬻女的很是常見。
喬瑜隻盼著自己趕緊長得壯實些, 而不是現在這麽廢物, 旁人一看就覺得他沒長成。像隔壁住的四牛那樣多好, 比自己小了幾歲都能和父母一起出生入死, 掙了不少錢, 搬去了更大的房裏。
義父為什麽一直攔著我練武?每次都說什麽性命堪憂,但是打打殺殺不是很正常嗎?帶刀教徒們還經常喝酒劃拳, 說昨兒又砍了幾個人。可惜我資質不佳,練兩下廚刀胳膊就抬不動了, 現在也隻能當個小看守混個口糧飽腹。
喬瑜慢慢走到地牢裏麵, 把拎著的木桶放下歇歇力氣,叼著的“火把”拿在手中漸漸熄滅,他的眼睛也漸漸能看清地牢裏的東西了。
“呼。”
他長呼一口氣, 繼續拎起桶努力平緩地往前走,彎彎曲曲的地牢小道實在難走,偶爾還有碎石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話,我可是明月城城主的女兒!你們敢碰我一根手指,蕭哥哥都不會放過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