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天門山後, 在附近的人類城鎮稍作休整。
恰逢陰雨氣候,到處濕漉漉的,封羿遲租了一艘畫舫, 飄搖江上。
坐看煙雨朦朧,倒是很有意境。
不過這份忙裏偷閑的怡然, 很快被人攪擾了。
也不知姬言禹用了何種方法, 居然知曉他們的位置,追來了。
他孤身一人,沒有驚動其他任何一個。
“封羿遲。”姬言禹撐著傘, 忽然落在船頭。
目的性很明確地奔著他而來。
正在矮桌上烹茶的楚溪蘭大感意外, 隔窗探出腦袋問道:“莫非他跟姬棄忱一樣,也有類似於羅香盤的追蹤神器?”
鳳凰族這麽富有的嘛。
封羿遲看待姬言禹的眼神及其冷冽,夾帶著一股殺意,“你還敢來?”
“為何不敢?”姬言禹朝他走去,“我用了龍族心頭血才活下來的, 你理應怨憎我。”
下一瞬, 封羿遲毫無預兆地祭出望朔銀槍,銀亮的槍尖就抵在他咽喉處。
“我無需去怨憎一個死人。”
雨傘落了地, 原處轉悠一圈, 掉在船頭一角。
細細的雨絲潤濕了姬言禹的頭發,他站立不動,不以咽喉的威脅為懼, 搖頭道:“我卻不是來送命的。”
他注視著封羿遲:“我可以死, 還不到時候。”
楚溪蘭聽姬宜真提過不下一次, 說凰子是個善良之人, 他們雖出身鳳凰族, 但遇事並不一味偏幫自己族人。
對就是對, 錯就是錯,顯然千年前,鳳凰族錯得離譜。
楚溪蘭倒不會因此相信姬宜真的話,不過大家都長了一張嘴,有事說清楚再動手也不遲。
她按住封羿遲的銀槍,問姬言禹道:“那麽你是來做什麽的?”
“有事相商。”姬言禹伸手往前一請,態度坦然又誠懇:“願意與我一道坐下飲茶麽?”
封羿遲半步不肯挪動,“你憑什麽認為我會與你心平氣和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