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輸。”
顧懷瑾揚起頭來, 少年將軍的傲氣盡顯,眸中笑意不減,語氣淡淡, 嗓音卻裹含著冷冽的殺伐之氣。
兩人話音落下,高台下便響起喝彩聲, 不斷有人拱火似的擊掌助威, 尤其是那諸國使臣,恨不得兩人較個你死我活才好。
唯有身著青酈色麒麟服的西燕使臣,在人群中顯得十分安靜, 隻是抬手撚了撚胡須, 唇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兩人之間的氣氛拔刃張弩,一觸即發,讓站在高台上的顧休休看起來非常突兀, 她感覺到, 元容有些不高興了,若不然以他的性子,怕是不會應戰。
但他不高興也是人之常情, 本就是她主動說要補償他,為他繡一個香囊。臨近繡好, 卻轉手送給了旁人,換做是她, 大概亦是會惱火不快。
今日以前, 顧休休原以為顧懷瑾要香囊, 不過是臨時起意, 瞧見了,便像個孩子似的耍脾氣,偏要她手裏正在繡的香囊。
現在才知道, 顧懷瑾根本就是早有預謀!
若不然怎麽這麽巧,都要準備走了,非提這香囊一嘴,叫元容知道本該送給他的香囊,被贈給了顧懷瑾。
如今元容應下了顧懷瑾的挑釁,那些等著看好戲的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恨不得再給兩人之間煽風點火,兩敗俱傷才是最好。
顧休休失神之間,聽見元容溫和的嗓音:“豆兒,你先下去,孤很快就好。”
她攥緊了掌心,指甲不知不覺中掐進了肉裏。
其實新的蘭草香囊已經繡好了,隻是這幾日一直躲著元容沒有見他,那香囊便沒有機會交到他手裏去。
如今香囊就在她衣袖裏放置著,但現在似乎不論她說什麽,都已是有些晚了。
顧休休遲疑著,垂下眸去,不知沉默了多久,還是緩緩鬆開手掌,從衣袖裏掏出了昨日剛剛繡好的蘭草香囊,向著元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