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是不可能繼續了, 辰時還要入宮請安。
理智恢複之後,顧休休抬手拍了拍臉頰上滾燙而灼熱的潮紅色,她的鼻息間滲著微微的薄汗, 額間也分布著不勻的汗水,碎發烏絲粘黏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出幾分惑人之色。
她癱軟在榻上,手腳仍有些發軟, 輕輕仰著頭,急促的呼吸放輕了些。
劉廷尉大抵是來處理謝瑤的屍體, 元容用膳之前便吩咐人去尋他了,隻是沒想到,他來的那麽不是時候。
……那麽,不是時候?
顧休休在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時, 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她總以為隻有男人才會控製不住自己的七情六欲, 看見異性便會拋卻了理智。
可她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也會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雖然不願承認,但事實好像便是如此——她不抗拒元容的親吻,甚至有時會對此生出渴望之情。
她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明明她先前對於洛陽城中的簪纓世貴,都毫無興趣, 仿佛身上套了一層隔緣體,麵對再俊美的郎君,也不會多看一眼。
難道是因為她往日從未感觸過這種新奇的感受和情緒, 一時新鮮, 才會難以自控?
那她是隻對元容如此,還是旁的郎君靠近她,她亦會感受到這樣強烈的欲.念?
顧休休陷入了一陣迷茫之中。
若不是她已經跟元容成親了, 她大抵還能通過靠近旁的郎君,得出一個結論。但她如今已為東宮太子妃,自然是要恪守禮規,不能跟其他郎君走得太近了。
那麽這個疑惑,就隻能是無解之題,沒有答案。
顧休休躺了一會兒,恢複了些氣力,便坐直了身子,將守在青梧殿外的朱玉喚了進來。
許是知道她容易羞澀,朱玉隻字不提方才看到的畫麵,反而轉移起話題來:“劉廷尉帶來了仵作,大抵是要將謝家女郎的屍體查驗一番,而後帶回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