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休休問出口的那一瞬, 她看到眼前飄過的數條彈幕。
【天啊,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鬆獅,春合散……西燕君主那個可怕的男人, 不會給元容下了春合散,然後讓他跟鬆獅……】
【別說了別說了, 我已經快哭了】
【元容這些年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明明是身份尊貴的太子殿下,卻在西燕受了這麽多苦,心疼死了】
【太可惡了!我看原著的時候還沒察覺到有這麽一段, 這西燕君主真該死啊!】
【可不是, 我一開始就知道西燕君主是個斷袖,但現在才知道, 他不光是斷袖,還是個偏執的神經病】
【都過去多少年了,多大仇多大怨,怎麽西燕君主還不肯放過太子】
【太子殿下快反擊他吧,不要忍了,我都快氣死了!】
或許是低估了人性的惡。
從始至終,顧休休都沒能將鬆獅和春合散聯係在一起,甚至在看到彈幕上讀者們的猜測時,她第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那是什麽意思。
可隨著越來越多的彈幕湧出來,上麵的言辭亦是越來越直白,任是她想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
撲麵呼嘯而來的風, 吹起了那頂絹白色的帷帽,白紗飛舞,顧休休仍在仰首看著他, 隻是眼底泛起了紅:“他……他給你下過春合散?”
她的嗓音輕顫著,喉嚨像是被什麽異物堵住了,說不出的澀意。
元容似乎知道她在看他,他垂下眸去,薄唇微微下壓:“嗯。”
“西燕宮中佳麗千,不乏美人。偏偏他有龍陽之癖,喜好膚白美貌的少年。”
元容頓了頓,猶深潭般幽黑不見底的眸中,顯出一絲譏誚:“他先是威懾孤,當著孤的麵,給不聽話的男寵喂食春合散,將其與一條成年的鬆獅公犬關在鐵籠裏……”
他沒能繼續說下去,抿住薄唇:“他想讓孤屈服於他,便如法炮製。隻是孤與那些男寵不同,孤是北魏的太子,他不能將孤關進鐵籠裏,便將孤與那鬆獅犬鎖在了寢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