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休休用力拍著房門,門外卻寂靜如墳,毫無動靜和回應。
方才招呼她的夥計,從設有采葛坊起,便一直在此地,已是采葛坊的老夥計了。
她雖沒有懷疑夥計,卻也時刻保持著警惕,客室內的糕點茶水都沒有沾,更不敢讓顧佳茴到處亂走。
誰料便是如此小心翼翼,還是中招了。
顧休休腿腳發軟,雙掌有些無力地貼靠在房門上,身體慢慢向下滑去,倚著房門坐在了地上。
她仰著頭,將手攥成拳頭,指甲掐進掌心裏,絲絲縷縷的刺痛鑽入肌膚,令她渾噩的神誌稍稍清醒了些。
倘若吃食裏沒有被下藥,那春合散被下在了何處?
彈幕鋪天蓋地的多,就是沒有一條彈幕說了春合散下在哪裏。她環顧四周,客室一如往常,並沒有什麽異常之處。
要非說哪裏奇怪,便是那雙金絲楠木的扇窗,今日是放下來關著的。
那扇窗春夏秋冬總是半敞著,顧休休曾詢問過夥計,夥計隻道是窗外的風景秀麗,開窗既可保持空氣新鮮,又以便客人在等待時眺望放空,不至於呆坐著無事可做。
今日她們來得太早,顧休休隻以為是夥計還沒來得及開窗,此刻細細想來,倒是隱約透著些古怪。
她若有所思地抬起頭,視線從扇窗轉移到那鎏金蓮花的香爐上。
“姐姐,你怎麽了?”顧佳茴慢了半拍反應過來,往房門處走了兩步,腿腳一軟,似是棉花般,使不上一點力氣。
她慌了神,忍不住亂喊亂叫:“來人啊!有沒有人——”
“你站那,別動別喊。”顧休休沒說一句話,就已是微微喘了起來,呼吸顯然急促了許多:“我過去……”
假如她猜想的不錯,那春合散怕是添在了鎏金蓮花爐裏的檀香中,是以夥計沒有開窗,便是不想讓香味揮散出去。
此時空氣不流通,春合散聚在空氣中,她們越是亂走亂動,血液循環加速後,吸入的藥粉便會發作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