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大院,碧綠沁水的爬山虎爬滿了整一麵的牆。
沈宴醒來後沒想到A市還有這樣的地方。
胡子拉碴的男人漱口將水吐出:“桂花糕真好吃啊,就是我的牙口不好。”
桂花糕?沈宴摸了摸衣服,有點慌。
“別找了,小子,我可是救了你。”胡子男走到沈宴麵前仔細端詳著:“你養鬼多久了,鬼氣入體,沒有我你活不了七天。吃你一點桂花糕就當償還恩情了,小子你賺了。”
吃了?陽光照不進沈宴的黑沉沉的眸子:“還我。”
“嘿,怎麽著,我都吃了,我還救了你一命,這點桂花糕不值以抵掉嗎,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知不知道我應付救護車多難……”
話落,胡子男厚實的身體往地麵上摔。少年逆著光看著胡子男,讓胡子男心裏有點發毛。知道糾纏下去也不是辦法。
“還我。”聲音大了一些。
“草,就當老子今天碰到個神經病吧,我救了你一命,已經抵掉了,互相不欠你看怎麽樣。”
少年還是黑沉沉地看著胡子男。
胡子男煩了:“要不是看你是聚靈之體,老子早就拿掃把把你掃出去,瑪德,晦氣。買桂花糕的早就關門了,明天也還有啊。”
胡子男作勢要走,回頭看了一眼影子內的少年。
可能因為跟鬼生活了有段時間,少年身形有些單薄,黑沉沉的眼眸似浸在墨水中,明明長相清俊,卻讓胡子男有種被惡鬼凝視。
“算了。”胡子男回過頭將一張符塞給沈宴:“我看了你脖子被鬼咬出的傷口,不管你是自願的還是非自願的,這個符能保你一命。古往今來跟鬼在一起的人下場都很慘……”
撕拉撕拉——
沈宴在胡子男眼皮子底下撕掉了符。
碎片片片沒入泥土。
“你……”胡子男就算是泥人也要激出幾分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