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君王不早朝.
長林晚風,樹影參差。
“說起來,羅睺那廝,是不是真的死了?”那人坐在鴻鈞的對麵,指尖的茶落入白瓷碗中,好似無意道。
“可能還活著。”
“可是這麽多年都沒有動靜了。”那人緩緩道。
“當時那種情況,羅睺到底是跑了,且不說看起來還能跑能走的,就算是隻剩下一口氣,你覺得他能死?”
“也不見得,說不準已經身死道消了。”
鴻鈞倒是也不氣,抬起眼眸,看向眼前這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家夥,“同為混沌神魔,這種東西還需我幫你挑明了嗎?”
此話一出,那人被鴻鈞再一次懟了一遍,有點下不來台,索性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不過不管怎麽說,可以肯定的是羅睺現在至少情況不是很好,畢竟若是好的話,如今早就聲名遠揚了,怎麽會這麽多年下來都是悄無聲息。”
“也可能是有別的想法,說不準和你我有什麽相似的地方。”
“不見得啊,全洪荒之中,像我這樣為旁人費心費力的神魔,那大抵隻有我一個了。”他好像感慨道,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配著這一副鶴發童顏的樣子,倒是還多顯了幾分超然於世外的味道。
鴻鈞聽著這話不禁嘴角一抽,最終沒理他,說得倒是好聽,要做的也不見得比別人少到哪裏去。
他倒是不管鴻鈞怎麽想,隻是笑了笑,心照不宣罷了。
滾燙的沸水冒出熱氣,水沒入茶碗,底下的茶葉被衝得上下沉浮。
一杯滾燙的熱茶被推到了鴻鈞麵前。
鴻鈞未曾做聲,隻是看了眼好似純良的眼前人。
茶碗飄香,鴻鈞卻未曾碰過。
待到鴻鈞走後,茶杯還留有餘溫,剩下的那人,扶著發白的胡須,拿起了那從未碰過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這杯茶本來就是預備給他自己的,一邊飲茶一邊感慨道,“戒心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