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遇見而已,我可不是故意跟著你的。”許悠悠開口便是這麽一句話,在外人聽來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她側過臉把自己手中的紅薯遞給他,也學著裴棲寒冷淡的語氣道:“撿的你要不要?”
裴棲寒執劍起身,瞧了一眼她手心用油紙包著得紅薯,隨後道:“不必。”
許悠悠看著裴棲寒拿劍還以為他要走,當即又跟吃了炮仗一樣,對裴棲寒直言道:“知道你煩我,我馬上就走,你也不必這麽躲著我。我剛剛也就一時心軟,本來看見你在那我早該走了,也沒誰願意過來熱臉貼冷屁股受你欺負。”
少女生氣悶著一張臉,偏偏手裏的紅薯還沒有收回去,裴棲寒挪開目光,他神色中添上一點茫然和迷惘。他得承認,對她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辦。
從前他還能做到無視這個眼前人,但如今她在他的視野裏占據的麵積越來越大,大到讓他無法忽視。
她太紮眼了。
厭惡她是真的,想殺她也是真的,他向來厭惡心懷不軌之人,更厭惡有人忽然跳進來驚擾他平靜沉寂的世界,他不習慣、不自在甚至由衷地感到煩戾。
但她和一般的人又有不同,曾有好幾次,她竟然讓他體會過“舒適”這一感覺。
裴棲寒覺得不可思議,也為此感到不解。
“遠離我對你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他眼底閃過一絲狠絕,臉色依舊冷。
“嗯?”許悠悠皺眉,裴棲寒的思維太跳,她竟然有點跟不上。
好歹對方這回算是當了人,能站在她的角度想問題,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她這麽想著,忽然覺得自己前途也不是一片黑暗,她心情瞬間由陰轉晴,說話也舒柔起來,有理有據地開始跟裴棲寒探討他剛說的這一命題。
“其實你這種怪脾氣我要是離你遠點確實是能過的開心不少,但是你是我師兄,我不想落下你一個人。你要是對我好點,我們早成朋友了。”最後那句話,她說得尤為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