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說完明天會更好, 現實便當即予以她沉重一擊。
驚鯢劍兀地變小,她背後失了支撐“砰”地一聲摔在地上,耳邊是裴棲寒劇烈的咳嗽聲。
他咳血了!
這說明他身上的靈力修為連禦劍都做不到, 何談去斬殺那苟延殘喘的森龍呢?
許悠悠掐著自己的手臂迫使自己強行醒神,她咬牙站起身走向他。
“師兄, 你……”
似乎是不想被別人看見自己的窘態, 裴棲寒在她湊上來的時候轉過身子規避,許悠悠低下頭去瞧地上的點點血痕, 她猶豫了,再度問詢道:“我們真的要去取森龍的妖丹麽?”
裴棲寒的聲音有些低沉,對她猶疑不定的話他明顯地表示出抗拒, “你若是還能走得動,可以離開。”
他口中又說著風涼話,許悠悠低笑一聲不以為意,“你都這樣了, 我還怎麽離開你。”
他不做聲,許悠悠接著道:“我是在想別的辦法, 師兄一劍將森龍腹部砍出一個巨大的豁口,再加上它又斷了一隻腳,實力急劇下跌,比起我們來也沒有好多少。若能想到辦法借力,應該能輕鬆不少。我來時聽邵師兄講常識課, 他說森龍的巢穴在一處斷崖上,那崖高萬丈, 一般金丹期的修士若是摔下去非死及傷。若是能折了森龍的雙翼, 引它墮崖我們能倒是省去不少力氣, 師兄也不必同它拚命。”
拚命這個詞, 用在被譽為天才的裴棲寒身上稍顯得違和,他轉過身幽幽道:“你怎麽就斷定我想同它拚命?”
“難道是我猜錯了?”許悠悠反問他。昨日裴棲寒那打法屬實是將性命都給豁出去不要的架勢,她隻是遠遠地看著就覺得膽戰心驚。
為了完成陸息交給他的任務,他好似不惜命,更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相反,許悠悠是個很惜命的人,她其實不太懂,隻是一個任務而已,值得付出自己的生命麽?何況他還是陸息最看重的大弟子,若他因為妖獵喪失了自己的生命,那豈不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