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悠彎起食指扣響裴棲寒的房門, 久久沒有動靜。天幕微白,太陽隱在雲層中,她耐心等待他的回應。
這回他開門的動作要比往日慢得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生她的氣。可是為什麽要生她的氣呢,她明明什麽都沒做。
“師兄, 你在嗎?給我開開門, 我有話想對你說。”許悠悠放棄了斯文的扣門,轉而用手朝那扇門使勁拍去, 啪啪作響的嘈雜聲極度擾人,她就不信這麽吵,裴棲寒還能在裏麵坐得住不給她開門。
果不其然, 她敲了沒一會裴棲寒便從內開了一扇門,但這回這門隻開著莫約一人身形的縫隙,而他的整個人都藏在門後的陰影裏。
他這態度,擺明了就是不想讓她進去。
“你剛剛誤會我了。”許悠悠一見到他就急於解釋, “你是不是以為我要把你給我的東西轉贈給郭焦,沒有那回事的, 你給我的東西我怎麽可能給別人呢?”
她的話並沒有讓裴棲寒皺起的眉舒展開,他瘦削流暢的臉龐上顯露出一股沉鬱氣。見他此刻的神情,許悠悠覺得他不再像是嚴寒潔白的冰雪,反而更像是沉潭內的一汪腐水。
他在漸漸褪去冰雪的外衣,無意中露出一點滿目瘡痍的內裏給她瞧, 隻是這個過程必然是極端痛苦的,痛苦所帶來的磨礪她自然要受的。
她在離他越來越近。
許悠悠接著道:“師兄, 你突然出現, 更是不打聲招呼就動手, 我自然無法猜到你要做什麽。郭師兄受了傷, 我關心他的也是人之常情。何況你和他之前的恩怨我又不知道,你怎麽能把這氣算在我頭上?”
“你從來都不告訴我有關你、有關你身上發生的事情,現在問題出現了你卻要把氣算在我頭上,你這樣是不是對我太不公平了?你說那一掌是你還給郭焦的,所以我猜他肯定是在蒼穀的時候趁你重傷的時候偷襲了你。我剛剛沒能立刻來找你,是在幫你教訓他呢,他現在重傷我不顧他就來找你,說明對於這件事情我是站在你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