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這裏相見, 難免會有些尷尬,曾經是舊友,如今卻分道揚鑣, 形同陌路。
邵雲程武功盡失,按照銅臨山的規矩隻能當個打雜的。好在他平日裏對門內的弟子還算不錯, 很是和善, 淪落到這種地步大多人也不曾落井下石,出言嘲諷他的人也不多, 但仍舊有舊敵出言不遜。
那些話,穿過他的耳膜,成了一把匕首, 一寸一寸地割著他的心。
見邵雲程朝自己這邊過來,許悠悠本能地攔在裴棲寒的前麵,她臉上的笑意消散,身體戒備著。
試劍大會那天, 邵雲程使用的手段不光明,如今他落到這種境地, 更是不知道他會做出些什麽事情來。
何況昨日裴棲寒已經稟明陸息,往後的妖丹他不會再要,整個銅臨山上下都知道了這件事情,許多人麵上覺得羞愧不已。
從前麵見裴棲寒時,他們低著頭不看他是因為嫉妒, 而現在是因為羞愧。
不過裴棲寒待他們的態度並未改變,冷傲, 視而不見, 目中無人……這還是他。
誤會雖然已經解開, 但不代表從前所造成的傷痛便不存在。許悠悠理解他, 況且裴棲寒也不需要那些人的阿諛奉承。
邵雲程在許悠悠麵前停住,他重傷難愈,兩鬢多了好些白發。他仔細地打量著二人,隨後對許悠悠陰陽怪氣道:“真是恭喜啊,小師妹。”
許悠悠勉強應下,她視線挪轉,驀然和郭嘉的視線接上。
郭焦看著她欲言又止,在裴棲寒麵前,他連一聲小師妹都喊不出口。他們兩人現在成了整個銅臨山最大的笑話,失去了陸息的信任與寵愛,地位尷尬。
許悠悠轉頭對著裴棲寒道:“師兄,我們走吧。”
裴棲寒嗯了一聲,兩人並肩離去。
郭焦追隨著許悠悠的背影望了很久,直到被邵雲程輕斥打斷,“還嫌不夠丟人嗎?”
“抱歉,師兄。”郭焦垂下頭,跟在邵雲程的身後默默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