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悠無意識地呢喃著疼, 羅頌靠近分外憐惜地為她擦去額頭上複又滲出的汗著,聲音意外地輕柔,如同在哄人一般:“馬上就不疼了。”
他打開小瓷瓶, 裏麵的光團一個接著一個往外冒,都順著羅頌的指引到達許悠悠的身體內。有光團回到她的身體中, 她連疼也不喊了, 紅潤的麵色恢複,紊亂的呼吸也漸漸平息。
羅頌吊著的心落下, 說實話,他很想在這裏再與她多待些時刻,但此刻顯然不是最佳時機。
忽的, 他看見了紮眼的一幕。
許悠悠的額頭上……是裴棲寒的印記。
他的手掌緊握成拳,瞧了裴棲寒一眼後又鬆開,他若是再來早些……見許悠悠有要轉醒的跡象,他雖然很想她醒過來的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 可是,他仍然記得他現在的處境, 他是逃犯,他是她的敵人。
他在她的眼裏,現在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這樣反倒會害了她,羅頌最後看她一眼, 跳窗溜走。
許悠悠醒來,頭還是有點暈, 她坐起身子, 神色渙散著緩了會, 視線挪移著見到趴在桌子上深眠的裴棲寒。
他一直都守在她的身邊麽?
許悠悠下床, 走到裴棲寒的身邊看著他的睡顏,忽然覺得歲月靜好。
她不知道是怎麽被弄得昏迷的,醒來的時候也覺得很奇怪,可能是剛剛醒,她的頭又有些暈了,不想打擾到他,她便和裴棲寒一同趴在桌子上睡覺。
似乎能在一起便是上天賜予她的莫大的幸運。
裴棲寒體質很強,盡管羅頌吹進屋子裏迷藥的量足以將上百頭牛羊迷暈一整天,可是他才過了一刻鍾就轉醒。
裴棲寒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暈得不正常,他立刻起身,幾乎是有一刹那的慌亂,他下意識去尋找臥在床榻之上的女子,旋即看見身旁睡得正安穩的許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