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記著初一的早上去拜年, 其其格和吉雅在收了壓歲錢後,心滿意足爬上炕睡覺。
“你先洗澡,我去洗碗。”巴虎把碗碟放水裏泡著, 舀了兩桶熱水倒浴桶裏。
“那就辛苦你了?”蜜娘假模假樣的客套。
男人眯眼上下掃了她一眼,“掌櫃的要是給點甜頭, 再辛苦也是心甘情願的。”
呸, 順杆子爬,蜜娘抱起哈布爾往外走,“待會兒賞你塊兒糖。”
邊走邊跟小兒子說:“你爹就是個無賴,下流胚子。”
“我聽得到。”
“就是說給你聽的。”
門吱呀一聲關上, 蜜娘給哈布爾脫了厚衣裳,拿了濕帕子擦擦臉抹上麵脂,趕在冬天長牙,一天天的口水不斷,下巴皴了, 紅通通的,還破皮了。
“啊啊啊——”小家夥扭著身子躲,不讓人碰他的下巴。
“好了好了, 誰稀罕碰你似的, 口水包。”蜜娘把他放炕裏麵,用被子擋著他,讓他自己玩, 她脫衣裳洗澡。
白天裏孩子們都洗幹淨了, 換下來的髒衣裳也都被巴虎搓洗幹淨掛在簷下,到了晚上才輪到她跟他洗頭洗澡。
午夜時, 衙門會敲四下鼓, 提醒新的一年來了。巴虎倒了水拎著桶站在大門外的台階上望著鑼鼓聲傳來的方向, 鼓聲停,他看了眼日頭升起的方向,“咯吱”一聲關上厚重的木門。
蜜娘見他進來,掀開被子一角,“快來陪掌櫃的睡覺。”
巴虎翹起嘴角,脫了衣裳坐上炕,“給不給賞,不給賞我可不伺候。”
伺候個屁,才洗幹淨的,蜜娘不想再洗,掖住被角問:“沒錢給不給捂腳?”
男人直接掀了被子躺進去,把她攬在懷裏,下頜抵著散發著馨香的發頂,“睡吧,新年安康。”
“你也是。”
……
其其格和吉雅火急火燎吃了飯就拽著布袋子出門去拜年,蜜娘穿了新袍子,所以是巴虎在洗碗,她抱著哈布爾站一邊晃,問:“要不要去扈家拜年?”前幾年也沒過去,今年扈家娶了新媳婦,她琢磨著要不要過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