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著牲畜遷徙牧區時,巴虎隻帶了一個男仆,他和男仆輪換著看守牛羊,說忙但也經常是躺在草叢裏吹風,說空閑又離不開人。拖拖拉拉了一個月,接連兩天下了不小的雨,夜裏氣溫降了許多,巴虎以此為由找到了回去一趟的借口。
到臨山的時候已經入夜,睡在門口氈包裏守夜的牧仁大爺聽到馬蹄聲,坐起身說:“主人不在家,有事白天來。”
“是我,你繼續睡。”巴虎丟了馬繩由著它去河邊飲水,他大步往做飯的氈包裏走。
“你怎麽回來了?是有啥事?”牧仁大爺還是起身出了氈包,往年巴虎帶了牛羊遷到夏牧場都是等到入秋了再趕了牛羊回來。
“變天了,我回來拿床褥子,夜裏涼。”
“過兩天溫度又上來了,這臨山的天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牧仁話出了口才反應過來他說錯話了,老眼一轉,改口說:“不過這兩天夜裏的確是冷,西邊三大寨受涼的人不少。”
“噢,你還不知道吧,扈縣丞把西邊的近兩千人劃分成三個大寨,指派了管事的人。”
這時鍋底的火也燃起來了,巴虎往鍋裏添了瓢水,靠在桌子上挑眼看向門外的老漢,“這段時間我娘可有捎信過來?”
牧仁大爺立馬啞聲,眼神閃爍地支吾兩句,“人老了,熬不住了,我該回去睡了。”
巴虎哼笑一聲,眼瞅著駝背的老漢一腳踏過門檻,他沉聲交代:“我的事別給我娘說,該說的時候我自己會說。”
“哎。”牧仁大爺悶悶應了聲。
炒米和風幹牛肉是現成的,水燒開後,巴虎切了坨黃油扔進去,黃油融化攪勻,牛肉撕成細絲倒進鍋一滾,起鍋時澆在炒米上,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肉湯泡米就能吃了。
說是回來拿褥子,第二天巴虎也沒提要走,被朝魯幾個人問及時他隻說是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