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虎走了, 家裏吃飯的就蜜娘和大黃,她起床後發現火爐子上架的水壺已經燒開了水,看樣子巴虎起的有一會兒了。
酥油茶泡炒米, 人吃兩碗,剩下的都給了大黃。嫁給巴虎, 不說她, 就是大黃吃的也比過去好了許多。
“蜜娘,你起了啊。”主家有了女主人,朝魯他們這些男仆上工進出就沒以前方便,聽著屋裏有動靜也是先站外麵喊兩聲提個醒。
“起了, 朝魯大叔可吃了?”蜜娘也剛打水洗了澡,大黃被她拴在門口給她守著。
“巴虎他有事要去趟夏牧場,走的急也沒來得及說什麽,你們看該做啥就自行安排吧。”蜜娘主要是給朝魯說,其他幾個男仆她不是很熟悉。
“哎, 行,也就是搓繩子。”男仆打開庫房,從裏麵騰挪出羊毛袋, 裏麵裝的都是粗羊毛, 搓出來的繩子結實。
蜜娘看他們把羊毛袋扛在肩上往外走,朝魯提了個盒子,盒子裏裝的是羊尾巴油, 膻味很重, 還帶著洗不掉的腥臊氣。
“你們這是要給搬去哪兒?”蜜娘跟在後麵。
“先去羊圈把牛羊放出來,趕去草場一邊看牲口一邊搓繩。”朝魯笑了下, 伸出一雙布滿繭子的手, “要是整日整日地搓羊毛繩, 不出三天,掌心要給磨出血。”
蜜娘鎖了門也要跟去,她初來漠北,跟放牧有關的她都不懂,之前是沒機會也沒空閑學,現在要是再不學,被人罵被人嫌的時候她都不敢吭聲。
“這活兒可不好幹,傷手得厲害,東家該是也舍不得你做這種事。”朝魯眼睛上下翻動,蜜娘如今穿著一新,脖子上掛的綠鬆石墜子顏色翠綠,都是好東西。以巴虎那古怪的性子,著實是中意她。
“我嫁給他是成家過日子的,可不是巴著他享清福的。”蜜娘這話說的順口,聽著的人也高看她一眼。以朝魯為首的這些幫工都見過蜜娘衣著破爛時的狼狽求生過往,如今她一躍成了東家太太,要是端著高高在上的態度,當麵不會說什麽,私底下不定要怎麽糟踐唾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