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蕭府頗不寧靜。
文惠公主端著新煮的涼茶來敲徽韞房間的門,來開門的正是秋姑姑,隻是她用身子擋在門口,文惠公主費勁隻瞧見坐在床邊的人形,卻很難瞧清楚那人的正臉。
秋姑姑伸手接過:“公主有孕在身還是快回去休息吧,皇後這兒有老奴伺候著,公主殿下不必記掛。”
文惠公主盯著屋內的人形:“皇後她沒事吧?本宮讓廚房熬了些白粥,想來吃下也不會有什麽大事。”
秋姑姑一笑擋得更嚴實了:“那就有勞公主了,方蓉你隨公主去取。”
秋姑姑為人老道,一句話便讓文惠公主沒了對策,送茶也送了,粥也有宮女去拿,她自然沒有理由再賴在這兒不走,可文惠公主依舊不甘心,才走兩步路,又折回來。
她笑了笑,強行要進去:“皇後娘娘離家多時,本宮思念她緊,且讓我進去與她說兩句話,瞧見了麵,這心裏頭才安心呢。”
可是無論文惠公主如何,就是奈何不了秋姑姑,門依舊被擋得嚴實。
這下她也惱了。
“放肆!本公主要進去見自己的女兒你也敢攔!更何況本公主有身孕在身!若是碰著了你可擔待得起!”
文惠公主嚴厲斥責,其他人委實是被嚇著了。
隻有秋姑姑一臉平靜,笑容謙卑恭敬的頷首:“還請文惠公主見諒,奴婢提醒過公主了,若公主實在不聽奴婢的勸告,非要闖進去,萬一傷著了腹中胎兒,屆時奴婢自然萬死難辭其究,奴婢無兒無女,死了也沒什麽牽掛,可未出生的小世子就不同了。”
文惠公主眼下三十多,可膝下隻有兩個女兒,並未給蕭家生育男孩,因此蕭母也很是不悅,她腹中的這一胎可謂舉足輕重,文惠公主與蕭家都極其在意的。
秋姑姑的話在理,萬一孩子真沒了,她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一個婢子而已,也沒什麽可惜的,但是文惠公主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