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沒人使用過。”
“……”
她蓄著一汪淚水盯他, 像上可以隨意控製的開關,說不哭也就不哭了。
“娘娘幹淨著呢。”
他摟著徽韞的後背,哄小孩似的寬慰她, 見她開始攤開手心,於是他用手擦了擦, 丁點大的小手肉感十足, 擦一下抬頭看她一眼, 皺巴巴的小眼神,漸漸柔和,最後他拿著她的手,看著她落了個吻在手心,徽韞紅著臉垂眸。
他笑著問:“還髒麽?”
她搖頭:“這隻手。”
她伸出沒有被吻過的另外一隻右手給他看。
仿佛討糖吃的小孩。
詐然間,門讓人從外推開,瞧見屋裏的情況後, 寧泰因自己的魯莽跪地請罪,不過他此番確實有大事:“建章宮那位……沒了, 長樂宮的那位……也沒了。”
葉灼鬆開徽韞的腰:“嗯。”
餘奶娘心悸, 捂住嘴鼻, 將震驚聲憋了回去。
當天夜裏, 徽韞回了宮, 見到了成化帝與蕭太後的屍體,不過已經入殮, 其實不過一月不見, 成化帝已經兩鬢斑白,被蹉跎得沒了精氣神。
她嚇得後腿:“舅舅……祖母。”
葉灼伸出手, 一摟徽韞入懷, 她趴在他胸口上, 哽咽著哭了起來,不過依舊是沒有聲音的。
“舅舅……”
大手撫摸著她的後腦勺,指尖擦過發梢帶走餘香,他低頭淺淺落了一個吻。
“葉灼……”
“奴才在。”
抬手時她已經淚流滿麵,成化帝雖然不喜歡她,蕭太後雖有私心,可對她確實不算虧待,至少算得上她嫡係親人中,對她最好的,現在撒手人寰,徽韞難免感傷。
少女麵容清秀,濕漉漉的發端黏在臉頰上,他捧著擦了擦:“娘娘還有奴才呢。”
“葉灼……”她的聲音很小,小得幾乎聽不見,讓人憐惜不已。
等她哭夠後,葉灼領她回椒房殿休息,這裏跟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大殿每日都有人清掃,枕頭底下還壓著一本話本,她側枕著,一手握住葉灼的手,放在枕頭邊,葉灼也沒有打算離開,他如往常一般,安安靜靜的守著她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