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顧南枝頂著一對兒黑眼圈走進廚房,不一會兒端了盆鮮鴿肉出來。
上京距茵州千裏有餘,不知是家裏的誰,竟舍得讓小灰飛這第三趟?
顧南枝忿忿夾起一塊鴿肉,灰色的隼立在連夜趕製的架上,乖乖等待小主人喂食。
“呀!小姐,你怎麽自己做這等活計?”
混沌之下顧南枝忘將房門帶上,春桃走近見她親自喂隼直接驚呼出聲,碎步倒騰著上前欲接過食盆。
小灰警覺探頭,腳爪抓緊橫杆挪動。
“使不得使不得!”顧南枝嚇得直接用自己身子隔開小灰目光,順勢擠開春桃,連忙解釋道:“你不知道,小灰被我家二哥養刁了,隻認我們家裏人,旁的近前都要謹慎,更遑論喂食。”
“啊,竟是這樣……”春桃局促後退,嘴裏連聲念叨“小姐恕罪”,作勢就要屈膝。
“別別,不知者無罪,”顧南枝搶在春桃下跪前說道:“…那什麽,我也餓了,麻煩弄點我吃的來。”
“是。”
春桃抿出感激的笑,匆匆退下忙絡去了。
“啾嘎!”
“哦…哦,別急,這就喂你。”
顧南枝回神,將鑷子上銜著的肉塊送到小灰嘴邊,經春桃打斷,她終於想通一直覺得不對勁的關節:家中能驅使小灰的,無外乎父親、母親、大哥、二哥四人,但從兩張信紙的字跡來看,送信之人卻不在這四人之中?
甚至……
顧南枝將食盆擱上木架,掏出前後送來的兩張信紙比對起來。
小灰等待不及,將最後幾塊鴿肉一一叼出吞下,心滿意足地梳理起翎羽來。
甚至前後兩次送信的……是不同的人!
“這…這……怎麽可能?!”顧南枝反複對照,明察之下發現不少端倪。
前一張信,明明寫的是十萬火急的要緊事,可下筆橫平豎直,連個筆鋒都沒有,不禁讓人懷疑寫信之人的心境為何如此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