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離難得遇上欲言又止的糾結心境,當下便算作一次。
“嗯……也就是說,案發時喜宴結束……”鬱離沉吟道,“二位身邊一切正常,且同在一處,咳…還可互相作證?”
雷煙神情懨懨,麵上緋紅,弱弱點了點頭;同時,雷茂跟著應聲稱是。
顧南枝心裏十分篤信雷茂、雷煙夫婦不會行此毒手,因而三兩句話就揭了過去,與他二人道別,離開了杯碟狼藉的正堂議廳。
這幾日天氣時晴時陰,一如世事變化難測。
“唉——”甫一出門,瞧一眼方向,宋柏誇張地長歎一聲。
“嘿,你小小年紀,怎的還歎上氣了?”鬱離失笑,忍不住胡嚕小毛頭一把。
“起開起開!”宋柏跳著腳拍掉男人的手,不滿道:“當我不知道?這不奔著那母夜叉住處去的,誰見了她,不想歎氣?”
顧南枝深以為然狠狠點頭。
“阿枝也怕見到她?”鬱離見她滿臉後怕之意,故作輕鬆地安慰道:“咱們奉的是縣丞之命,也就是替官府辦事,諒她也不敢不配合……”
顧南枝撥浪鼓似的猛搖頭。
鬱離被她嬌憨神態逗笑,嘴角微微上揚,道:“假名用久了,阿枝可還記得自己姓甚名誰?要本領有功夫,要身份有郡主,本地縣丞都懼你三分,還怕她一個侯府嫡女了?誰還不是個嫡女了不是?”
他語氣詼諧,逗得顧南枝一下笑出聲來,連連說好,挺了挺背脊,一馬當先走向雷沛院處。
可還不等行至那人跟前,三人遠遠望見雷沛又與什麽人對嚷起來。
“不行!”常媽媽義正嚴詞,表情堅毅,不肯讓步:“管家之權是老爺在世時親口允諾於老奴的,就算您貴為大小姐,也不是您說收回,就可收回的!”
雷沛的假笑僵在臉上,勉力維持住嘴唇弧度,好言道:“爹走之後,除了大哥便是我,常媽媽,您還有什麽好顧慮的?我也是您看著長大的,您放心,分家之後就算雷茂那小子不養您,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