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午膳給您端來了!”門外是孫掌櫃的聲音。
“有勞孫掌櫃。”鬱離起身開門,將盛著飯食的托盤接進屋內,宋柏不喜跟生人多做接觸,略一點頭算是招呼,動作不停地關上了門。
“客官客氣了!”孫掌櫃是個會看人臉色的,麻溜兒轉身下樓去了。
顧南枝屏息靜聽片刻,疑道:“我怎麽聽樓下鬧哄哄的?”
“村小事少,平時難得遇一次新鮮事,這回客棧出了這麽大的事,村民聞訊大侃特侃上三天三夜都不為過。”鬱離見怪不怪地解釋道。
果然,在孫掌櫃下樓不久,一樓大堂人言籍籍,吵嚷聲、驚呼聲是一陣高過一陣,盡管三人與之隔著一層樓板,仍能憑此想象出人群口沫橫飛的壯觀場景。
顧南枝尷尬地撓撓臉頰,道:“百姓一傳十、十傳百的速度可是真不容小覷……”
此時鬱離已擺好菜肴,正為三人斟茶,道:“先用飯吧,吃飽了好辦事——阿柏?你擺弄什麽呢?飯前須淨手……”
“看這兒!”宋柏手中是隔帕捏住的血剪刀,急急湊到鬱離眼前,又驚又喜道:“把環外圈,這裏!”
鬱離定睛去瞧,發現這剪刀做工實在粗糙,宋柏指處圍成把環的鐵圈並沒有嚴絲合縫地收攏完畢,而是留有空隙——就在那極不起眼、稍稍翹起的一端,竟然沾著少量皮肉和些微血跡!
顧南枝也湊過來看,一時間沒明白這有何意。
“厲害呀阿柏!”鬱離精神為之一振,直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宋柏得意地重新包好凶器,放得離餐桌遠遠的,邊取水淨手邊道:“剛不是來人收起來了麽,就想著打開再看一眼。”
這回終於輪到顧南枝聽不懂了,小郡主懵然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訥訥問道:“……你們在說什麽呀?凶器凶器,有血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