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隻是饞他的手藝。
付清台不知自己可不可笑。
好歹還有東西能叫她喜歡,也不算太差吧?
“小姐,您是說那位比沈公子還要好看的,就是英國公世子付清台?”
“是。”
“可他不是同小姐您有婚約嗎?”
“沒有白紙黑字寫下的東西,沒有互相交換過信物,算什麽婚約?”
“可是……”山月猶猶豫豫,“那公子看起來挺好的呀,生的又好看,又會做飯,英國公府,門第又高,小姐為何不想要?”
“山月。”程昭昭以一個蒼老了十歲的過來人口吻道,“有些事,不是光看他好不好便能定奪的,付暄是很好,可是我不喜歡,那有何用?”
隔著幾幢樹影和山石,頂著同一片朦朧霧色,付清台悄無聲息地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她不喜歡他,他早知道的。
可是聽到她的嘴裏親口吐出這些話,他心下還是跟針刺了一樣難受。
從前的種種又漸浮現在眼前,她同丫鬟抱怨他的粗蠻,同自己母親抱怨他的遲鈍,說他不會說話,不會哄人,榻上反反複複便隻有那幾句,說他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國公府的日子半點比不上侯府……
他曾試圖想要去改變什麽,譬如多給她做幾頓好吃的,睡前多哄哄她,榻上多輕柔些……可她新婚夜後,一疼就是好多天,根本不叫他近身,而等他終於將那幾道菜練熟透後,侯府的老侯爺看不過去自家孫女日漸消瘦,已經把那廚子主動送了過來……
若說前世種種皆是命,那他隻是遺憾,他學了許久的廚藝,卻至死未曾給她做過一頓飯。
山間的孤寂無人知曉,眼底的落寞連霧色都遮不住,他垂著眸,聽山月繼續問:
“這麽好小姐都不喜歡,那小姐您究竟喜歡什麽樣的?”
“我?”程昭昭輕笑,“喜歡滿眼疼我愛我的。”